杀腹中骨肉,杀死婢女,这一切都在慕容云岚眼皮底下,慕容仙歌干的事儿!
这倒也符合慕容仙歌的性格,慕容云岚却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折回云岚水榭,老祖宗那不必去了,如果老祖宗愿意看慕容仙歌作的破事,她老人家早就来了,之前云岚还看到宁赵二家没过晌午就回了府院,想必一股脑儿都告诉老祖宗知道。
看来相国父亲从此以后也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来关心和疼爱慕容仙歌这位嫡长女了,想想她之前所得到的那些荣宠,再相比她现如今给相府带来的狼藉声名,真是令人臊得慌。
……
云岚水榭一片祥和,慕容云岚膝下的两位婢女红菱和白霜在后厨房做着豆沙包儿,慕容玉玺缠着云岚糊弄着面粉玩儿,好像留仙暖阁发生的一切都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似的,不过说真的,还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慕容玉玺听云岚二姐说,大姐仙歌那是活该,自己造得孽当然自己去承担,有什么理由把家人拖下水去,该怎么着还是在着。
“五弟,红豆沙包你叫红菱蒸好了一笼了,怎么你还要呢?”慕容云岚满是宠溺得凝着这个调皮的五弟,虽说红菱做得豆沙包很好吃,但也不是这个吃法,吃多了难免撑着肚子,到时候可怎么好。
喃喃嘴皮子,慕容玉玺肉呼呼的小手掩住小嘴巴,“我一个人吃够了,可是长公主殿下也要吃的,她说她在上官府很想念我给她的豆沙包的味道呢。”
“嘘——”慕容云岚赶紧打了一个噤声,外面满大街的卫军都在搜寻长公主月长安,二殿下风静玥,五殿下月羽宏的下落,被听见了,还要不要命了?
可慕容云岚仍然想不通怎么长公主殿下会喜欢豆沙包呢?
慕容玉玺一脸得意得把那日给长公主他们豆沙包吃的事儿,完完整整得小声说给云岚听,听着听着,不单单云岚笑了,就连红菱和白霜也是嗤笑不已,太逗了,一个堂堂的公主殿下竟然也被区区一豆沙包迷倒了。
也是呢,哪怕是天上的玉帝饥不择食的时候,如果吃到人间贫苦人家的梗米粥,也会觉得是天上人间绝佳的美味呢,恐怕比琼浆玉露还要好一百倍一千倍呢。
“好了,五弟我们知道了,小声点儿,别再说了。豆沙包蒸好之后,你该不会要亲自送到上官府邸吧,这肯定会被发现的!”
当然了,身为二姐的慕容云岚一定要为五弟玉玺好好想想,可不能叫他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胡作非为。
玉玺咧开嘴皮一笑,“放心吧,二姐,到时候会有江湖高手帮我把这些豆沙包安全送达目的地。”
既然五弟打了包票,慕容云岚不禁会心一笑,却什么也不说,要知道,五弟手底下那些个江湖义士总能在最需要的情况之下,现身且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慕容云岚对于五弟玉玺的信任可不是一点点。
不一会儿,豆沙包第二笼蒸好了,这下子长公主殿下和五殿下可有的吃了,痛痛快快得吃一顿也应该够了的。
由于分量太多会引起注意,所以慕容云岚吩咐丫头们拿下几个备着以后自己吃,其他的就送去了。
慕容玉玺做这些事儿的时候,是极为神秘的,他去竹林高墙下轻轻得喵喵得叫唤两声,墙外突然跳进两个蒙面的江湖义士,由他们带走豆沙包,再潜入上官府,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瞧着五弟麻溜的样儿,慕容云岚真是打心眼里感到佩服,当然不仅仅是佩服五弟慕容玉玺,还要佩服一个人,不,应该是两个人,长公主殿下和五殿下,身处危险之境,还有心情吃豆沙包,真乃神人也。
……
大华皇宫。长溟宫内。
月溟初气得七窍生烟,拿着盛着银耳羹的托盘上来的宫人还没有把饮品端上来,就被月溟初连人带托盘飞出三丈方外,这个宫人的时运不济,她的脑门正好顶在金碧辉煌的殿柱上一命呜呼,那血也是染成一片碧。
一个宫人死了,月溟初自然不会挂在心头。
主子发怒,其贴身太监小元子膝行至月溟初的面前,“太子殿下请您息怒,慕容仙歌她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不要也罢,这一朝国母岂是她能当的?太子殿下何不在其他侯门望族之中另寻良配,能够贵为太子妃之尊的并不是只有相府的嫡千金,您说呢?”
“你以为说换就能换的吗?慕容仙歌这个贱人!竟然以鸽子血李代桃僵!啊——!”
重重得一锤檀木金丝嵌圆墩桌,月溟初也不顾拳手的肿痛,他好想把慕容仙歌碎尸万段,以正他的尊崇,如今月溟初已经让慕容仙歌乘上回头轿子,这么一来,颜面扫地是慕容仙歌,而不是他月溟初。
更可气的是,月溟初至今都找不到二殿下风静玥和长公主月长安等人的下落,他就犹如五内俱焚,没能找出他们,意味着阴谋尚不能真正得得逞,大华江山的宝座同样也坐得难以安稳!
“慕容丞相到——”
门禁森严的长溟宫外,有值班小太监唱声道。
小元子一听到,顿时躬身道,“大殿下,相爷来了,要不要叫他进来?”
“这个可恶的老匹夫!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难道他还不嫌他的大女儿仙歌如何丢本太子的脸面吗?这个不得好死的老匹夫!真想找个机会把他给斩了!”
月溟初暴怒之下,英俊的面容涨得通红通红,两只手拳头顷刻间扣紧得嘎吱嘎吱响。
闻言,小元子立马慌了,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儿,可到底大殿下是在盛怒之下,只好宽解道,“太子爷您要息怒!日后您掌控大华江山,可没少得依仗相国大人之处!他可是大华的肱骨之臣,大华没了他不成,如果太子爷真想处置他,得等他扶持您坐稳了江山,再处置他也不迟呀。你且看看他来了,意义何为,我们再决断后面的对策!”
到底小元子是自己身边的人,月溟初心内的幽幽怒火降了下去,广袖一挥,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侧过脸去,淡淡道,“你让他进来!”
小元子浮起拂尘,公鸭嗓子叫了起来,声音亮堂又刺耳,“相国有请。”
一进入长溟宫,相国大人就上前给月溟初跪下,“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月溟初默不作声,神色倨傲,既没有叫相国大人起身,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月溟初心里头鼓着一团火,就看看慕容征这个老匹夫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见大殿下沉着脸,神色极为不悦,慕容征双拳抱着,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会那么慌张,“微臣不知犬女哪里地方得罪了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明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