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丑女也便罢了,慕容仙歌偏偏是享誉京都的第一美女!
“为什么?怎么会?本太子妃堪称天姿国色,是谁要害我?不!是太子殿下……月初他害我!”
嘴中喃喃说着魔怔的言语,慕容仙歌两只手捂在满是血痕的脸上,看上去是那么丑陋那么恶心,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腹内紧迫得冲上喉头。
连堂堂的失宠太子妃尚且觉得如此恶心,更别提其他人了,一系列打水给太子妃洗漱的宫人们仿佛看到了魔鬼那般,仓皇无措得五步并作两步,跑出冷宫殿的殿外。
慕容仙歌从来没有想到在冷宫受尽苦楚的,竟然会是自己,一直以来,她以为受苦的一定要是慕容云岚那个卑贱庶女,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现在的受苦的却是自己,更为惊秫的是,向自己的脸蛋上下毒的竟是太子殿下月溟初。
溟初不是很喜欢我吗?他怎么会害我呢,莫非……莫非他喜欢上了慕容云岚那个贱人?
想到这里,慕容仙歌两只手疯狂得捶着胸膛,但愿就这么死去,化作厉鬼索取慕容云岚那个贱人的阴魂,她是嫡,云岚是庶,她慕容仙歌步步登上尊荣,那是顺理成章,顺从天道的,自古都是如此,这个世界就是以强人为准则,可是偏偏慕容仙歌目前的处境,与她的梦寐以求的处境,成一个极为鲜明的反差,这叫慕容仙歌真的无法接受,直到现在,慕容仙歌仍然不相信害他的人,不是月溟初太子殿下,就连呆在冷宫的人,也好像不是她。
慕容仙歌如今龇牙咧嘴的形态,早就吓跑了冷宫之内所有的宫婢,就连倒夜香的老宫人也不敢来了,一时间,冷宫空寂寂的,无边的幽暗,无尽的冷风从冷宫大殿的门缝里头吹了进来,万般寒意侵袭着慕容仙歌薄薄的中衣,她喊得,哭得,也累了,再也没有人会来了,她昏昏沉沉的,也便昏了过去,不人事了。
长溟宫。
太子龙榻上,明黄色双龙戏珠云纹软垫上,月溟初侧着身躺着,脸上罩着黑纱,叫人无法看清内中到底是什么模样儿。
只是,月溟初掀开一角,叫贴身小太监小元子上跟前,质问道,“小元子,本太子的脸怎么样了,是不是消肿了一点,疤痕是不是也少了一点?”
“回禀太子殿下,却是比您刚刚回宫的时候好太多了。”
小元子躬着身,目不敢斜视,他心里想,太子殿下他现在除了腮边有两块淡淡的血痕之外,就再无其他了,也不知道在冷宫之内,大殿下对太子妃做了什么,并且做了能够解除脸上的疤痕,莫非是传说之中的采阴补阳之术,也怪自己是个阉人,不能人道,要不然小元子心想定要娶个美娇娘子好生行鱼水之欢,说不定也能够益寿延年呢。
想要闭门养神的月溟初突然瞥见小元子神色一阵阵的旖旎,喝叱道,“你这狗奴才心里在想什么?还不快给本太子送一盏茶水过来!”
“是——”小元子公鸭嗓子唱了一声诺,旋即蹑手蹑脚得退了下去,很快就有宫人献上一个带托盘的水壶和茶盏,小元子拿着那白釉茶盏给大殿下沏了一杯茶,服侍他吃下去。
月溟初是隔着黑纱喝下那杯茶的,他现在这个样子生怕被人看见了,反倒污了他的盛名。
一个男人,脸上不过两道血痕就如此小心翼翼不敢见人,那么慕容仙歌呢,脸上的疤痕恐怕不下十多道,却还是一个惜美貌如命的女人,就凭这一点,足以对慕容仙歌造成致命的伤害!
……
清晨。
兰陵王和兰陵王妃屹立在水榭内阁一方化开的冰湖前,望着各处冰雪消融,水榭内阁春意盎然,好不惬意。
“子都,谢谢你。”慕容云岚的语气淡若烟尘,呼出的气息在这料峭春寒之中都化作团团薇薇的白雾,煞是好看。
男人听了,搂得云岚更紧了些,萧子都把唇瓣轻轻印在云岚的额头,“你我之间尚缺一纸婚书罢了,何曾言这些,这是为夫应该做的。”
慕容云岚甜蜜含笑不语,想子都夫君他彻夜不眠,把可恶的人渣月溟初抛在大华皇城之下,叫月溟初受尽屈辱,而子都功成身退赶回云岚水榭,和云岚她卿卿我我,竟然不知不觉就这么过了时辰。
想着太子殿下月溟初定会把脸上的荆棘藤毒素传染给慕容仙歌,云岚就好不畅快,看看嫡姐这个贱人以后还怎么作威作福,慕容仙歌大姐向来引她的超凡美姿为傲,如今相破了,她怎么还凭借什么来耍横,也该是她自作自受,想着先长房夫人上官玉瑶长眠地下,也一定会死不瞑目,哈哈,到时候魂归阴曹死了也不甘心投胎去,最好叫阎王把她打入十八层地位,永生永世永不超生,谁叫得罪她,慕容云岚呢?
这一世,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慕容云岚心中早早起誓,只要自身强大起来,把一切敌人碾压在脚底下,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