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如此说道,无非是听信了甑道远甑总兵之言,相国慕容征心中大骂甑老贼,碍于此间形势,如果发作的话,无疑是真落了甑老贼的口实,慕容征自是满口争辩之语,“太子殿下,请您听微臣解释!微臣是去了西疆边境没有错,与萧子都对峙失利了,更是事实!可是太子殿下,皆是因为甑总兵他诓本相国能在附近埋伏数千精兵,可是到最后,没说一个精兵,就连一根箭矢都不曾见到!太子殿下,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切莫冤枉本相!”
“哼!是吗?慕容征?亏你还是一国之相呢,竟然屡出妖言,辛苦甑卿家早已料到你会这么说,叫本太子提防与你,本太子以为给你认罪的机会,你会意识到失态的严重,负荆请罪,如今你却冥顽不灵!”
拂袖得太子殿下月溟初满脸狰狞之色,他两眼迸发出一股对相国大人极为失望极为痛恨之色!
相国慕容征无奈得往后趔趄而去,什么话都被甑总兵一口提前说了,他自己还能说什么?就是想说,太子殿下月溟初也是充耳不闻的,因为太子殿下根本就不相信,怪只怪甑道远这个老贼的动作比他早了一步。
相国慕容征现在每每说的一句话,都是徒劳的,在慕容征惊骇和愤怒的时候,太子殿下月溟初一句话,就足以叫他恍如掉入二月倒春寒的冰窟之中,“众侍卫,将罪臣慕容征打入天牢,不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探监!”
早已隐匿在两旁的皇宫侍卫们,动作都是又快又麻利的,三两下之间,就把相国拽起来,然后拖下去,慕容征想要叫,可他叫出口,好歹他是一国之相,地位尊崇,怎么可以叫人看低了去,再说,大喊大叫的话,落入甑道远的眼里,岂不是叫他笑掉了大牙?
在拖出去的那一刻,慕容征选择隐忍,看着大殿下月溟初削瘦的背脊冷然得对着他,他之所以会是这般,在此之前,甑道远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多少对于自己不利的言辞来……老夫总有一天要让你甑道远死无全尸!慕容征暗暗发狠,在天牢之中,未尝就没有恢复相国之位的可能?!
相国大人被囚禁天牢的消息,顿时间叫皇宫冷宫内的慕容仙歌心乱如麻,她面色犹如土灰,早些听闻那个卑贱的庶妹云岚跟了西疆国住区了西疆,更是成了兰陵王妃,她的心就很不甘心,无不希望慕容云岚这个卑贱庶妹早点死去,原以为相国爹爹在朝,总有一天太子殿下月溟初会看在相国父亲的脸面上,恢复慕容仙歌的太子妃之位,谁知道,昭封太子妃的旨意没有及时传导过来,却听到相国父亲慕容征被打入天牢。
怎么会这样?
月溟初,你好狠的心,这般对待臣妾也就罢了,还要把臣妾那年老体迈的父亲打入天牢,天牢环境有多恶劣,恐怕没有人是不知道的,那里充斥着大臭水沟,沾染瘟疫的老鼠横行,供应的菜肴都是馊臭烂,连猪圈里的破猪都不吃的。
慕容仙歌一想起相国父亲呆在天牢深处,得罪了甑总兵甑道远没有机会被释放出来,她就恨不得立刻去死,这样死了也落得了个清净了,归根结底,慕容仙歌担心他的父亲,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自己?如今唯一可以帮助他的人,都被打入天牢,还有谁可以拯救她呢,难道还要需要断了双臂的江湖鬼医?不可能,直到现在,江湖鬼医都不知道逃窜哪里去了,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下落。
江湖鬼医多次蹂躏着慕容仙歌,却没有令慕容仙歌感觉到痛苦,只是因为江湖鬼医能够帮助她,达到她的一些目的,只要慕容仙歌能够适当得献出**,说白了,这还是一种交易的模式,只不过来得更加原始,更加**而已。
如果慕容云岚和慕容仙歌,哪一个女儿的性情更能接近相国慕容征,那么当之无愧是慕容仙歌,这一对父女两个堪称极品,他们都热衷于交易,更因此乐此不疲。
……
相国府邸,万寿园。
老祖宗拓跋氏一脸忧容坐于上首,万分痛心,“征儿他怎么突然被太子殿下打入天牢了呢!”
“听宫里经过打点的小太监们说,好像是甑总兵在此之前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按奴才推断,肯定的甑总兵诬陷相爷,所以相爷才会被——”
开口说话的,是掌事院的福伯,他实际年龄跟相国大人差不多,可他长年劳作,双鬓斑白,却不似相爷那丰神俊逸。
二夫人杨氏也坐不住了,眼底噙着淡淡是湿痕,“老祖宗,云岚和她房里的丫头也不知所踪了。失踪了好几天了,前几天肚子不舒服,便没来打搅老祖宗清修,不过妾身也听说梨妩丫头她……”
“我听宁赵二家的说起过,说征儿要我房里头的梨妩办点事,你看看都几天了。”听着杨氏讲起来,老祖宗双目一轩,眼珠子不可置信得瞪若龙眼,“这么说,梨妩是跟白霜一起走的?”
掌事院福伯面色严峻,“老祖宗,二夫人,您们不知道呢吧,听宫里头传来说,云岚二小姐嫁给了西疆国主萧子都了……”
福伯喋喋不休得说一通,身处于内宅之中的拓跋氏还有杨氏,简直不敢相信,她们皆以为云岚嫁到长溟宫去,做太子妃娘娘了,谁知道,却是转瞬之间,变成了西疆兰陵王妃娘娘。
就算不知道此事内情,不过老祖宗拓跋氏仍然不相信云岚孙女能无缘无故做这事儿,想必定有着什么苦衷,当老祖宗拿眸子凝向二夫人杨氏这边的时候,杨氏就挺着大肚子,对着老祖宗跪下,“老祖宗,这事儿听来,是云岚的不是。如果此事与云岚没有半点关系,怎么会连累到相爷的身上,让相爷他一个人被打入天牢了。进了天牢,到头来都是生门无望呀,老祖宗!”
“媳妇你快起来。仔细你的肚子。”老祖宗下意识得叫梨妩大丫头下去搀扶着二夫人起身,却没有想到,一个手指头指过去,却是稍间的宁赵二家前去搀扶着二夫人杨氏起身。
宁赵二家扶起杨氏之后,正了正衣襟,朝福伯使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内宅妇人之间,还是宁赵二家她这个妇女开口说话方便,福伯到底的男人,宁赵二家对着老祖宗、二夫人道,“老祖宗,二夫人,切莫抢着伤心。此事没有弄清楚,这大皇宫从古至今传出来的事情,几声真几分假呀,还是想个办法去天牢探相爷的监,问一问相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真正弄懂了,就不愁怎么搭救相爷了,要是茫茫然胡乱做气一通,只能使失态变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