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钰柯这么一吓,小公主像一只可爱的小鸡一般躲在钰柯的怀中,都几乎不敢把眼珠子睁开,仿佛自己一旦睁开眼珠子,就会看到钟离重那个狗贼一般。
果然,钟离重那个狗贼在一步步得靠近,若不是钰柯先天有着超乎寻常之人无比敏锐的嗅觉优势,若是换了寻常人家的小孩子,恐怕早早得惨遭毒手了。
当钟离重赶到的时候,发现这里半人多高的芦苇草竟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颗被踩碎的鹅蛋,钟离重捡起来鹅蛋,看着芦苇草被重力压制倾倒的模样,他就知道钰和那个蕴陶公主刚才就在这里不差。
“该死的!终究是来晚了一步。”少顷,钟离重发现芦苇草的西北方位有一个小物件,起先他并不知道是什么,直到捡起来,发现是一枚小玉佩。
慕容仙歌走过来,定睛一看,“这是钰柯的东西,是他两年前过生日的时候,我去赶集市场买来送给他的,就是他的不假的……”
也许慕容仙歌把话说完,她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吧,她说完就不再说,只是钟离重双眸瞪得犹如铜铃一般,狂喜不已,“钰柯这个臭小子,原来是往西北方向去了,哈哈哈,看我不弄死他,还有那个小公主……哼,等我取了他们二人的首级……
西北方向的芦苇荡通往得是一座大庄,名唤花上庄,不过这仅仅属于花上庄的一部分。
钰柯推开小栅栏,小公主蕴陶小心翼翼得跟随者钰柯的步伐,撇头看到一个农妇模样的人儿端着一笸箩的黍米正在喂鸡呢。那鸡约莫有一百多只,毛绒绒的非常可爱,应该是这几天刚刚孵化出来的。
“哇哦,好可爱哦。好可爱。本公主喜欢。”蕴陶小公主屁颠屁颠得跑过去,用手捧了一只起来,小黄毛绒绒的小东西一只用柔嫩浅黄的嘴橼不停得磨蹭着小公主的手掌心儿,痒痒的。
那个农妇膀大腰圆的,长得慈眉善目的,头上随意挽着一根木钗,看见了他们又听到一个小女孩儿竟然自称是公主殿下,不禁问道,“你们是……”
见老妇人如此慈眉善目,钰柯根据自己的判断,在这个山野之间的人,最是淳朴良善的了,喃喃道,“伯母你好,我叫钰柯,当今年羹强将军的义子,这个当今大陵小公主蕴陶,我们现在被人追杀。”
“是呀,是呀,一个赤眉的老头子,可凶可凶了!”小公主蕴陶好看的小眉毛蹙了起来,对那个农妇说了一句,然后又开始把玩着手里的小刍鸡,小鸡很可爱,还不会大声得叫唤,探头探脑的,机灵古怪的,可爱极了。
老妇人满脸皆是惊讶的神色,她虽然屈居山野,但也绝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连连给他们行礼,然后焦急得问道,“追杀你们的现在追来了没有。”
“我想已经追来了,伯母,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躲一躲,要不然小公主殿下和我,可就活不过今日了。”钰柯几乎是带着央求的语气,他心里也在不停责怪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听仙歌干娘的话,把小公主殿下骗出来,没有想到仙歌干娘要如此可爱的蕴陶小公主殿下,也不知道蕴陶小公主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他们竟然要下此毒手。
农妇人想了想,不偏不倚得挽了挽头上的木钗,干脆直接了断得道,“既然如此,你们速速跟我来,我这庄子中有一地道,可以让你们暂时间藏匿。”
没有想到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庄上,就有好心人搭救。
花上庄的地窖除了藏陈年的老久之外,还有花生,番薯,大豆都物,那个农妇人叫李氏,由于地窖连接地面是一段小木梯,所以李氏端着煮熟的花生,熟透的烤地瓜蹬蹬蹬上下,送东西给两个娃娃吃。
“钰柯哥哥,你真乃诚不欺我也。”小公主蕴陶还小,还没念过多少的书,只是偶尔听大皇兄和二皇兄他们读过,蕴陶的记忆力尚可,不过这说出来有几分蹩脚的味道。
钰柯递给她一个烤熟冷却的地瓜,“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带你出宫请你吃好吃的,偌,地瓜给你!”
“哇,好吃啊。”蕴陶小公主殿下很快就吃了个精光,吃完了之后还带着一丝丝的布满的神色,“这个东西也不是你的,是李氏大嫂的呢,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借花献佛到底是什么意思。”
钰柯眼冒黑线,心里叫唤着,这个小公主蕴陶看起来有点刁钻又古怪又任性又刁蛮,不过有时候还真的蛮聪明的。如果长大以后娶来做婆娘,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吃东西。看我干嘛。你再看我的话,本公主告诉父皇母后把你满门抄斩!”小公主蕴陶啧巴了下嘴皮子,软糯甘甜的味道真是叫人齿霞留香呢。
钰柯惨凄一笑,“呵,满门抄斩,我倒是希望可以满门抄斩,如今却是我一个人孤家寡人……”
“钰柯哥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斩你了,可是你的父皇母后呢……哦不……你的爹爹和娘亲呢?”蕴陶小公主用手轻轻拍自己的小嘴巴,这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和两个哥哥有父皇母后的,这别人可是没有的呢。
钰柯摇摇头道,“我是一个弃婴。当年要不是月溟初干爹和慕容仙歌干娘,若不是他们养大了我,我早就死了。”
“听我父皇母后说,月明初和慕容仙歌他们是坏人,在我还没有出世的时候,慕容仙歌就把大皇兄蕴宁偷偷抱走了,还害死我的外公,哼,虽然慕容仙歌是我的姨母,可本公主从来没有这样的姨母……”
说完,蕴陶小公主用力得哼哼道。
那一边,钰柯嘴角浮现了一抹自嘲,什么坏人,什么好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一切都是大人们之间的权谋争斗罢了,而他这些小孩子就要无辜得成为了一件件的牺牲品。蕴陶小公主当然不会有钰柯想这么多,钰柯的身体是五岁没有错,可他的原本九岁的智力早早超乎了任何一个正常成年人的存在了。
上面的李氏连忙给当今的长乐侯爷花辰御写了一封信件,然后让这封信件飞鸽传书,殊不知这个花上庄实际上是长乐侯爷花辰御旗下产业,农妇大嫂李氏是花辰御当初在大花国时候的远房表嫂,李氏偷偷通知了花辰御,就希望花侯爷能够带兵尽快来解救蕴陶小公主殿下。只是希望追杀蕴陶公主殿下的人不要马上到。
可是,李氏的心里在担心什么,什么就宛如雷电般迅速而至。
“嗒嗒……哐当!”
地窖的上面突然响彻了一个可怕的声音,钰柯他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肯定是小栅栏的门被人踹了进来。
小公主很害怕,心想一定是赤眉那个恶贼杀来了,他可是会杀掉自己和钰柯哥哥的,一想到这里,她整个人就扑在钰柯的怀中,奈何钰柯怎么甩她,也甩不掉,就好像一道狗皮膏药似的。
“呜呜呜,钰柯哥哥,我好怕。我好怕哦。”小公主蕴陶把头埋在钰柯哥哥的怀中,她胆汁都快要从喉咙喷出来,只是上面的动静愈发声了。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阵小鸡们恐怖的叫唤声。
钟离重与慕容仙歌仿佛如约而至那般,慕容仙歌凤眸狠狠一凌那个李氏妇人,“你说你自己叫李氏,快如实说来,有没有看见两个孩子,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李氏整理了理衣襟,面色一片和蔼的淡定,“回两位,我没有见过你们口中所说的两个孩子……”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钟离重双眸瞪射着狠戾,他刚才一脚破开小栅栏,做的极为牢固的小栅栏很快就四分五裂,栅栏材料用削得很尖尖的榆木做成的坚固无比,如今栅栏一散,尖锐的木头落到地上都是。
谁知道,钟离重他狼子野心再威逼道,“贱人李氏!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可别怪钟某狠下毒手了……”
如果屈服他的淫威告诉他小公主和钰柯少爷的下落,那么他们岂不是死得更快,只是希望能够拖延一些时间罢了,李氏不卑不亢得抬起头来,冷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何来一说——”
“去死吧!”钟离重暴怒,脚踢了脚边了一个削得尖锐的榆木木头,这根木头被灌进了几位强大的内力,直接插入李氏的喉咙之中。
顿时,李氏连惨叫一声都没有来得及,就倒在血泊里,鲜血宛如血泉一般喷涌而出,黄绒绒那些可爱的小鸡们的身上毛羽也被染成了一片凄厉的鲜血。
扛着一箩筐柴禾回来的郑恺勇,他一走进来,就看到心爱的妻子倒在血泊里,就丢掉了身上的重负,抱起她,“娘子,你别死。你要长命百姓的。我们说好了要远走大花国。来到这里隐姓埋名,好好生活一辈子。不求功名,不为名利……娘子你怎么舍我而去。”
猛然转身,郑恺勇用手指着杀死他妻子的仇人,“你这个恶魔,你竟然杀了我的妻子。你难道我不知道是谁。是当今长乐侯爷的表兄!你竟然杀我的娘子,我非杀了你不可!”
还没等郑恺勇靠近他,钟离重飞身上去,一个弹指,弹断了郑恺勇的侯爵,看着他慢慢倒下去,冷声道,“哼,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又如何?去死吧!”
“仙歌,走,咱们进去搜!”钟离重转身对慕容仙歌道。
在路上的慕容云岚眼眶通红,只怪马车太慢,“能再快一点吗?花上庄……蕴陶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母后会……”“钰柯,一定要好好保护公主殿下。”谷乘风老人看了年将军一眼,满是无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