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就献丑了,《寄杨蓉裳》,游旅常嗟岁月驰,清漕食指亦难支。乡心几载飞红叶?史局诸公颂白眉。已老虞卿衔未改,多愁杜牧镜先知。近来同辈无多少,夜雨宵小赋此诗。”霜璃轻声吟出。
皇后启齿轻笑道:“好诗啊,好诗,妹妹当真是聪慧有才。”
正在两人闲谈之时,只听车夫一声轻喝,马儿缓缓停下,苟玥掀开帘子一瞧,这可就到了山顶,车夫把矮凳放在车辕外,苟玥先行下了车,自外把车内的两位娘娘搀下,四人相伴这朝里走去,皇后轻声吩咐着:“芳雅,你去买上几注香。”
芳雅自后轻应,买上几株香点燃,二人拿着香拜上三拜,插在香炉中,霜璃虔诚跪在软垫上,心中默念:“霜璃此生只求安好,一生平稳。”
上过香,皇后与这寺庙的僧人都显熟络,用了些斋饭后,便准备回了,可是刚踏出这寺庙,只见天上黑云密布,狂风呼啸,席卷尘土袭来,僧人说道:“看似怕是要遇上暴雪天气,两位施主随遇而安,在此住上一宿吧。”
皇后抿抿薄唇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眼下,只能如此。”
霜璃心态平和,倒是不以为然,随着僧人后进去寺庙,小坐一会子,那僧人双手合十,轻言:“床铺已理好,天气寒冷,两位施主便歇下吧。”
霜璃轻声道了谢,笑笑道:“姐姐便在隔间,若有什么事便唤我。”
皇上轻言:“妹妹快些进去,山上夜里凉,晚上歇息可得盖好,若来寺庙拜佛倒叫你染了风寒,姐姐定会自责。”
霜璃莞尔一笑,轻掩上门说道:“苟玥,你也歇下吧,记着防寒。”
苟玥轻应:“是,娘娘,若出了什么动静,唤苟玥就是了。”
“知晓,快去吧。”看苟玥出了门,霜璃自内把门拴上,坐在榻边,瞧着屋中灯盏暗淡,倒真有几分不适应,扶着晚上的红豆镯,取下放在手中把玩,那曾在外随他漂泊的日子又涌上心头,一发不可收拾。
这眼见暴雪将至,莫凌天的一颗心似悬在了嗓子眼,在外左右踱步,袁志伟随在后轻声劝慰:“万岁爷,您就别再转了,霜璃娘娘自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不行,朕要亲自去把她带回,山上夜里寒冷,朕怕她身子薄弱,病了,痛了,如何是好。”莫凌天眉尖若蹙说道。
袁志伟在后弓着腰说道:“那弘缘寺,皇后娘娘也去了百回,僧人定会好生招待着,山上虽说夜里冷,棉被也厚实,皇上就莫要担心了。”
“一整日晴空万里,偏到了这时下起暴雪。”莫凌天轻叹。
袁志伟苦着脸道:“皇上,您就别再埋怨了,这天气岂能人注定,早些歇下吧,天寒,您看今晚翻谁的牌子。”
“罢了,罢了。”莫凌天一扬手,欲转身离去。
袁志伟随在后道:“皇上,这后宫佳丽三千,您要雨露均沾才能让各妃子。。。”
话音未落,只见莫凌天一身戾气,便把后半句吞到了肚里,未敢再说,虽说太后让他在皇上身边时刻提醒着,可这关键时刻,保命才更要紧。
“不知何时,可由你一个奴才来训诫朕了?”莫凌天双眼微眯问道。
袁志伟忙跪下,边用巴掌打着脸边说道:“哎呦,您瞧奴婢的这张嘴,皇上言重了,奴才怎敢训诫皇上,随口说说罢了,奴婢也是想让皇上不在为这后宫尔虞我诈烦的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