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蓝翎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她没想到燕惊寒会当着蓝致绅的面夹菜喂她,他也不怕屈尊降贵?
然而看着蓝致绅投来的目光,蓝翎知道燕惊寒给她夹的这块鱼肉她若是不吃的话,那她刚刚的表演一半就是白费力气了,为此蓝翎咬了咬牙,张开了小嘴。
辣!
蓝翎觉得舌头都被辣麻木掉了,但这可是最贵无比的王爷亲手喂给她吃的鱼肉,即使她很想吐出来,但看着其他三人紧紧盯着她的眸光,蓝翎还是看着燕惊寒娇笑了一下,把鱼肉给吞进了肚子。
“多谢夫君。”蓝翎差一点被辣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但戏还没有谢幕,她只能咬着牙继续演下去,但心中却是阴沟里翻船之感,叫苦连连。
“再吃一块。”燕惊寒说着把筷子伸向了跺脚鱼头。
“夫君,父亲母亲哥哥都看着呢,你想臣妾羞死掉?”蓝翎赶忙拿筷子压住了燕惊寒的筷子,心中想着这个黑心黑肺的混蛋是想明目张胆地把她辣死掉!
“本王怎么舍得?”燕惊寒也没再免强,放下了筷子,这让蓝翎不由松了口气。
看着蓝翎和燕惊寒宛如一对恩爱夫妻一般,看着蓝翎对着燕惊寒柔声娇笑的模样,蓝致绅心中是高兴的,温娘心中满是鄙夷,而蓝钰则是又恨又妒又恼,满脑子都是晚上如何从蓝翎身上找回场子,哪里还有一点食欲?
一顿饭在几人各怀心思食之无味中悄然而过。
饭后,燕惊寒以需要蓝翎伺候午休为由,让蓝翎跟着回了他住的房间。
蓝翎虽然猜到燕惊寒是要找她麻烦了,但在蓝相府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跟他作对,只能在蓝致绅的注视中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
进了房间,房门合上,蓝翎知道这院子里都是燕惊寒的人,便不再跟燕惊寒演戏了,顿时离燕惊寒远远的。
“过来,伺候本王宽衣。”燕惊寒走到g边,转身看向蓝翎。
“你真要午睡?”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问道,她原来以为燕惊寒只是想把来叫来房间找她麻烦故意找的借口。
“你说呢?本王是让你伺候本王午休的,还不过来帮本王宽衣?”
他不是想找她麻烦?蓝翎有些狐疑,但她知道她若是不帮他宽衣的话,以这混蛋无耻的作风,八成又会用休回娘家的言语来威胁她。
犹豫了片刻,蓝翎还是抬脚来到燕惊寒的面前,瞅了燕惊寒一眼,便伸手帮燕惊寒解腰带。
“王妃,你故意做那么辣的菜给本王吃,你说本王如何惩罚你?”燕惊寒说着快速伸出双手紧紧把蓝翎环在了怀里。
果不其然,这家伙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混蛋!
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你不是吃得挺高兴的吗?凭什么又要惩罚我?”
“挺高兴?莫非王妃这是在说自己?”燕惊寒似乎恍然大悟,“看来是王妃喜欢吃把舌头都辣麻木的菜,既然如此,等回府后,本王一定吩咐厨房天天给王妃做这样的菜吃。”
闻言,蓝翎倒吸了口凉气,一想到再吃那么辣的菜,蓝翎顿时觉得她的舌头又开始麻木了。
“算你狠,我认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那么辣的菜给你吃。”面对冷酷深不可测的燕惊寒,蓝翎早就学会了什么叫做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妃的保证似乎都不可信,你还想就这样就把本王打发了?”
“你想怎么样?”蓝翎瞪着燕惊寒,心中想着,他能不能在她面前保留点尊贵无比的形象?不要每次都这么无耻!
“让本王搂着你睡觉,本王便饶了你这一次。”燕惊寒收紧手臂,贴着蓝翎的耳边,声音低醇又极具盅惑。
“你无耻!”
燕惊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蓝翎的耳根子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对你做什么,都算不上‘无耻’。”燕惊寒说着轻轻在蓝翎的如粉玉的耳垂上咬了一下,又接着道:“倒是王妃你,一面*本王,一面又拒绝本王,本王觉得这才叫真正的‘无耻’!”
陌生的感觉像电流一样在身体里肆意流窜,蓝翎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燕惊寒如此的一番言论,顿时又羞又恼,不做多想,便抬起一只脚狠狠地往燕惊寒的脚面上跺去!
但让蓝翎失望的是,没踩到燕惊寒的脚不说,她的脚还狠狠地跺在了青石地面上,震得她的脚一阵生疼!
看着蓝翎娇美的小脸上又羞又恼又憋屈的模样,燕惊寒心中甚是愉悦!
“王妃无话可说,本王就当你答应了。”燕惊寒说着放开了蓝翎,又道:“帮本王宽衣后,你就陪本王一起午休。”
“王爷您不知道回门的规矩?”蓝翎咬牙切齿,一想到被燕惊寒搂着睡觉,头都大了,便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本王当然知道回门的规矩,但本王并没有想跟你行夫妻之事,自然就不算破坏规矩。”
骑虎难下!
赔了夫人又折兵!
蓝翎欲哭无泪,只能在燕惊寒的“yin威”之下,帮燕惊寒脱了外衣,伺候着他上了g。
“上来,本王向来说话算话,强要一个女人的事情,本王还不屑为之。”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心中的担心,给了蓝翎一颗定心丸。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蓝翎也看得出来,燕惊寒虽然有些无耻,有些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黑心黑肺,但他确实没有强要她,每次在关键时刻,他都能控制住自己,对于这一点,蓝翎并不怀疑燕惊寒的话。
但被他搂在怀里睡觉,蓝翎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甚至觉得异常的诡异。
他们表面上看是夫妻,但他不喜欢她,她也不爱他,他们之间暗流汹涌,危机四伏,如此的两人搂在一起睡觉,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还不上来,需要本王亲自下去请你?”燕惊寒的话语中明显带上了一丝不悦,好看的剑眉更是微微皱起。
蓝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脱了外衣,上了g,躺到燕惊寒的身旁。
燕惊寒随即长臂一伸,把蓝翎搂进了怀里,蓝翎双手抵在燕惊寒的胸前,生生压住了心中想推开燕惊寒的冲动。
见蓝翎并没有解开发髻,燕惊寒伸手轻轻一挑,蓝翎的三千青丝瞬间滑落到了他的胳膊上,燕惊寒这才满意地把手放在了蓝翎的腰间。
“为何这么紧张?”感受着怀中人儿僵硬的身子,燕惊寒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笑意。
明知故问!
蓝翎低着头,合着眼帘,这种尴尬的情形更不宜讨论这样尴尬的话题。
“不想搭理本王?”燕惊寒说着又在蓝翎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书上说女人这个地方很是敏感。
“燕惊寒,你不要得寸进尺!”陌生的感觉再一次让蓝翎心中一阵悸动,蓝翎一阵心慌,斥责的话语再加上红红的小脸,让燕惊寒感到的不是拒绝,而是欲拒还迎!
“王妃总是喜欢口是心非。”燕惊寒压了压身体里的蠢蠢欲动,合上了眼帘。
谁口是心非了?蓝翎无法苟同,但看着燕惊寒闭上了眼睛,蓝翎还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抱着温香暖玉,闻着沁人的幽香,燕惊寒很快睡着了,但蓝翎却是毫无睡意,听着燕惊寒均匀的呼吸声,大脑里陷入了真空状态,混乱,迷茫,不可思议。
燕惊寒睡得极香,而蓝钰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瞪着一双兔子眼睛,又恨又恼!
蓝钰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谁给整过,今日没有想到鸡还没偷,自己却掉进了坑里,弄得自己像小丑一般不说,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蓝钰越想越憋屈,恨不能现在就从蓝翎的身上找回场子!
就在蓝钰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之时,房间外传来了黄锷的声音,“公子?”
“进来!”蓝钰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怒气冲天!
黄锷快速进了房间,来到蓝钰的跟前,低着头,禀报道:“公子,二小姐到现在还没有离开寒王爷的住处,属下猜想……”黄锷没敢说下去,偷偷抬眼瞅了瞅自家公子。
“践人!”蓝钰“啪地”一下把桌子上的白瓷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黄锷顿时一阵心惊!
黄锷知道他家公子不但喜欢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以前得罪过公子的人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今日二小姐故意把公子整成了这样,公子晚上恐怕会“辣手摧花”!
“公子,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等到了晚上,二小姐定然是有所顾忌不会再去寒王爷的住处,到时候,您想怎么样还不都随着您的心意来?”黄锷出声劝着,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蓝钰的心坎上。
“晚上我当然不会放过她!”蓝钰如兔子一般的眸中闪着猩红的阴狠,心中怒火和浴火交织肆意地燃烧,“那个践人连回门的规矩都不知道,竟然敢留在燕惊寒的房里不出来,她还知不知道她姓什么?!不知羞耻的践人!”
“公子说的是,您既然知道二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
所谓蛇鼠一窝,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恬不知耻的主子身后定然有一个是非不分的奴才!
此时蓝钰满脑子里都是蓝翎留在燕惊寒的房里用各种撩、人的姿势讨燕惊寒欢心的画面,愤恨嫉妒在蓝钰的心中波涛汹涌!
“晚宴时的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蓝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声音也慢慢恢复正常。
“一切准备就绪,保证万无一失!”黄锷自信满满,抱拳道。
“最好如此。”蓝钰轻轻扫了黄锷一眼,接着道:“若是有半点差错,那幽兰可就是别人的了。”
“属下明白,属下现在就去亲自盯着。”黄锷一个激灵,说完便快速出了房间。
蓝钰看着地上碎了的茶杯,猩红的眼中带着势在必得之色!
黄锷前脚刚走,温娘后脚就进了蓝钰的房间,看着地上的碎片,温娘慌忙道:“钰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娘,我只是不小心打破了一个杯子,你怎么来了?”蓝钰笑着站了起来,迎上温娘,扶着温娘的胳膊。
“来人!”
蓝钰院子的一名丫鬟闻言进了房间,把杯子碎片清理干净,快速退了出去。
蓝钰扶着温娘在铺着红狐毛的金丝软榻上坐了下来,亲自把丫鬟送上的茶水端到了温娘的面前,笑着道:“娘,请用茶。”
看着蓝钰一脸讨好的模样,温娘笑着嗔了他一眼,接过了茶水,浅抿了一口,便放到了茶几上。
“钰儿,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知子莫若母,蓝钰是什么样的人,温娘一清二楚,蓝钰只要露出一个小小的眼神,温娘便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今日看着蓝钰看蓝翎的眼神,又听说蓝钰主动要给蓝翎打下手跺辣椒,不顾形象地讨好接近蓝翎,温娘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某些猜测。
想到蓝钰会有那样的心思,温娘是一阵心惊,蓝翎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哥哥对妹妹有了那种想法,这可是违背伦理道德,为世俗所不容,人们的吐沫星子都会把他淹死掉!
再说,那蓝翎可是太后的人,太后把她嫁给燕惊寒可是有目的的,蓝钰若是敢动了太后的人,温娘相信太后对蓝钰绝不会因为他是蓝致绅的独子而有丝毫手软!向来挡了太后道的人只有一个“死”字!
温娘越想越害怕,决定先探探蓝钰的口风,若是他真有那样的心思,她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他悬崖勒马!
“娘,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心思?我有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吗?”蓝钰笑着道,端着茶杯慢慢地品着茶。
蓝钰当然不会承认他对蓝翎有那种想法,他若承认了,他娘一定会拼了命地阻止他,他可不想横生枝节。
“真的?”温娘瞅着自己的儿子,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有没有骗她。
“当然是真的,你儿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娘,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呢?”蓝钰说得面不改色,话语中更带着一丝调侃。
听蓝钰这么一说,温娘放心了下来,“你最好没骗娘。你已经长大成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比娘清楚,娘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明白吗?”
温娘并没有点明,含蓄地告诫了蓝钰一番,她想信蓝钰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儿子明白,娘,你尽管放心好了。”蓝钰笑着安抚道,但心中却丝毫不为所动。
蓝钰觉得只要蓝翎中了他的那种药,蓝翎根本就不会知道是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明白就好。你有没有让人请许太医过来帮你看看?”温娘看着蓝钰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又是一阵心疼。
“已经让人过去请了,娘,你就回去歇息吧,不要老是为我、操心。”蓝钰笑着站了起来,扶着温娘的胳膊。
“你这孩子!好了,我走了,你也休息会。”温娘笑着嗔了蓝钰一眼,站了起来,由蓝钰扶着往外走去。
“娘,你慢走。”
蓝钰把温娘送出了房间,便折返了回来,盼望着时间快点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