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初的元逸兴也是花了好的力气,才相信她就是曾经的阮凝,但是文阳公主竟然是毫无意外的就认出了她的身份来。
这其中的道理,着实是让施秋雁惊讶不已啊。
“小姐,这要怎么办啊?”木犀瞧着施秋雁都是像是没有了主意似的,她就更加的慌张。
如果文阳公主将施秋雁的身份拆穿……
“傻丫头,急什么。”施秋雁忽然间就笑了,“娘亲一直都只在佛堂念着心事,从来就不与外人道,便是想要留着我的。”
木犀一愣,没有想到施秋雁是这般想的。
“再者说,我虽然是阮凝,但更是施秋雁,不是吗?”施秋雁叹了口气,“不过,娘亲明知道‘我’不是‘我’,竟然还要待我这般的好,倒是为难了她。“
木犀也渐渐斩镇定了下来,当她知道文阳公主知晓着施秋雁的身份时,早已是分寸大乱,不知所措,生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端来,
不过,施秋雁说的对,文阳公主待她从来不错,更是会将这个秘密压在心底。
“你去查一查,文阳公主所说的事儿,是不是与暮挽崖一役有关。”施秋雁冷着脸,相当阴沉的说道,“兴许,还能让我知道一些隐情,也是说不定的。”
当初,施家为何会出现在暮挽崖,这是施秋雁的心头事。
施安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是施秋雁从来就没有分清过的。
不过,这些未必就是那般的重要。
“去查吧!”施秋雁微微的仰着头。
“小姐!”木犀起了身,分外担忧的看着施秋雁,“如果,奴婢是说如果……”
如果,暮挽涯之事,与施家也有关系,那施秋雁又要怎么办?
当年的阮家除了皇上的盛宠外,再无其他支持,施家若是站在魏家那一边,自然也是情理之中,情有可原的。
“我要想一想。”施秋雁沉闷道,显然,如果真的查出是这样的一桩事情来的话……
“是!”木犀担忧的看着施秋雁,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施秋雁瞧着木犀那张比她还要更加担忧的脸,忽然间就笑了笑,也许并不是木犀想得太多,而是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不过以木犀的性子,必会将这桩事情告诉元逸兴,不知道她的好哥哥,有没有更好的安排呢?
施秋雁静静的坐在屋中,惟有她自己是知道的,当她听到木犀讲出这桩事情时,她到底是有多么的害怕,深怕她的娘亲会将她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不再顾念母女之情,将她赶出施家。
又或者,文阳公主早早的就备好了她的后事,留了她这么多年,无非是出自于对自己女儿的愧疚吧!
施秋雁的脑海中已经转出许多种可能来,最后都是无济于事呀。
她要不要向文阳公主去谈一谈?不过,她更怕她只是稍稍的有所动作,就会被文阳公主察觉。
施秋雁定了定神,知道文阳公主是希望她嫁给龙呈穹。
他一来已是太子,二来是可以留在京城的。
文阳公主偏偏忘记了,她与龙呈枫的婚旨在前,其他的事情才是后面的。
“小姐!”木犀归来时,见施秋雁依然坐在那里,若有所思,不知是为哪一桩事情烦恼着。
“何事?”施秋雁依然是坐在椅上,与木犀离开前是一模一样的,完全没有移动过。
木犀瞧着这样的施秋雁,好生心疼的。
施秋雁明知道文阳公主不会对她做任何事情,但是在施秋雁的心底,总归是有些彷徨,略有紧张的。
“少爷说,小姐不必担忧,一切如常。”木犀对施秋雁说道,“只要小姐如常进孝,便是无事。”
元逸兴说无事,是吗?施秋雁微微的抬了抬眼,但立即就是信服了木犀的话,更确切的说是元逸兴由木犀拖着送来的口讯。
“我也知道,娘不会做什么的。”施秋雁微微的低下了头,“只是,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如果一一一的翻出来,也着实是会伤她老人家的心。”
木犀双手垂力,不曾多言。
“至于娘说的当年之事,你去细细的查着吧!”施秋雁缓道,“如果真有与施家有关,我还是要讨个公道的。”
她现在虽是施秋雁,但更是阮凝,不是吗?
木犀猛的抬起头来,在定定的看着施秋雁以后,便复又低下头去。
这才是她有小姐,不是吗?做任何事情自然都是要一个借口,其他的都暂时都不会入她的眼的。
“是,小姐!”木犀屈了屈膝,这心里面慢慢的又有了些许的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