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飞白完全是可以不用去学堂的,因为她病了,况且飞白也不喜欢念书,书上芝麻绿豆点的字看得她头都大。所以飞白不爱念书这个事实是人人都知道的。
可就是这么个不爱念书的主,她居然起的比谁都早,一大早背着书包上学堂去了。
管家看着飞白潇洒的背影揉了揉眼睛:没错啊,是大小姐!又看看了刚升起的朝阳:也没错啊,是打东面出来呀!
同往常一样,飞白出了将军府直接往西拐,小心的四下探看后才利索地翻上院墙,用心的看着纳兰睿炎演示棍棒,结束后又准备悄悄的撤退。
也许是篱墙的年代久了,飞白刚撤,这瓦片就落了下来,飞白已经跑远,当然是不会知道了,可纳兰睿炎看着墙那边,脸上露出了不可捉摸的笑意。
到学堂时,许多人都在打量着飞白,指指点点,“诶,看到没那就是要和三皇子比试,说罩着五皇子的傻子。”
“呦,看着挺机灵的姑娘呐,真看不出是个傻子。”十四五岁正是爱玩的年纪,什么事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飞白直接就走到了那些孩子身边,“你们听好了,我纳兰飞白不是傻子。”还略带稚嫩的声音偏偏就有一股子倔强的味道。
对方脸上的神色一僵,你推我攘的跑开了,不时还偷偷的回头打量飞白,明显还是看傻子的眼神。
飞白眯起墨色的眼睛忽然咧嘴笑了,脱了鞋就瞅准了往人后脑勺砸,对方显然没想到飞白会做出这等出格的举动,扯着嗓子就冲飞白吼,“有本事你再砸啊!”
飞白撇嘴,切,砸就砸谁怕谁啊,脱了另一只鞋随手就抛了出去,反正一只脚上的鞋都没了,那另一只也跟着去吧。可这次对方早有准备,见准了机会就躲开了,鞋子还在空中继续飞行,直接砸在了刚爬上台阶的先生陈晌脑门上,一群人一哄而散。
飞白一看大事不妙,吐着舌头也准备开溜,后衣领就被陈晌揪住了,飞白微笑着回头,“先生来的真早。”
陈晌脑门顶上的鞋印未消,同样微笑着对飞白说,“好好在外面站着。”将手里的鞋子扔在了飞白面前,摇头直叹,“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飞白使劲吐了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了书院的台阶上,手支着下巴看着摆放歪散的一双鞋出了神,直到一双蓝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怎么又被赶出来了?”锦渊脸上带着笑意,食指挑起飞白的白色鞋子,“连鞋子也不要了。”
忽然锦渊做了件令飞白意想不到的事,他腑下身轻轻的将飞白的脚抬起,细心的为飞白把鞋子穿好,“别着凉了。”语气柔和。
飞白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是害羞,坦然的等锦渊为自己把鞋穿好,自然的缩回脚,表情很是惆怅,“这次特别惨,连书院门都没进就出来了。”本就半大点的孩子却做出一副成人忧伤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有趣。
锦渊看着飞白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温润的公子笑起来很是俊雅,一对深深的酒窝,让人看着就着迷,手里的折扇下耷拉着玉佩,一晃一晃。
飞白看着锦渊发笑,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