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说的时候也没刻意减低音量,所以贺擎东很清楚地听到了耳里,瞥了眼沉浸在杂志里的小妮子,拣了盘她爱吃的水果塞到她手里,然后问徐太子:“这小子怎么了?和女朋友吵架了?”
“吵架还算轻的,多半是over了。人姑娘知道他身份后,嫌他门第太高提出了分手。”徐太子摊摊手。
徐海洋很想朝他施放几支冷箭,老子还在这儿呢,这么戳心窝的话你就不能小点儿声?可人家是太子爷,他惹不起,只好撇撇嘴,趴在石渊肩上嘀咕:“那是借口,主要是嫌我以前的花心账太多。”
贺擎东似笑非笑地挑眉觑他。
“擎哥你别这样看我,我知道错了,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浪子回头不是应该感动吗?可到我身上怎么就那么难啊……”徐海洋有气无力地哀嚎。
“噗嗤……”
所有人都很不厚道地笑了。
禾薇前面没注意听,见大伙儿笑,才抬头,不解地看贺校官。
徐海洋见状,感动涕零地说:“嫂子还是你最好啊。”唯一没笑话我。
众人更乐了,这时“砰”地一声,迟到的陆宇浩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出现在门口:“海、海洋哥,你、你家那个她,在、= 在楼下被人泼酒了……”
“卧槽!老子连骂都没骂过的女人,由得别人泼酒?谁给的他狗蛋!”徐海洋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揪着陆宇浩就往外冲:“哪个楼下?大堂吗?”
“大堂进来右拐那个包厢门口……”刚缓过气的陆宇浩。可怜催地被徐海洋拉去当指路人了。
其他人一半是出于好奇。来帝煌娱乐城消费的,十有八九都知道这会所半个老板就是徐少爷,从开张到现在。还没闹出过什么事,顶多是喝高了吵嚷几句。今儿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在徐少爷的地盘挑事儿,挑的事儿还和徐少爷喜欢的女人有关,简直是往死路上闯啊。
另一半是出于看好戏,敢给徐少爷脸色看的女人,到底是何方高能?请让俺们瞻仰一下再走……
于是,哗啦一下。九大股东走了七个,只留下了徐太子和贺擎东,当然。禾薇做为贺校官的女眷,那肯定也是在的。
徐太子之所以不跟着去是因为身份原因、这种场合不好出面,要不然肯定也去凑热闹了。
贺擎东则是压根不感兴趣。媳妇儿在怀,其他女人长啥模样关他鸟事。至于楼下会不会闹出什么大事。他就更不担心了。
下去的那帮小子都是什么来头身份?闹得再大他们也有本事兜着。除非对方是豁出命去要和他们对着干。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来娱乐城放松享乐的,会是动不动就不要命的人吗?把他们想得也太铁骨铮铮了。
所以他乐得搂着媳妇儿坐在包厢里躲清静。
见小妮子下意识地抬手看表,贺大少也凑过去看,“九点了啊,要不我们先走?”
禾薇愣了一下,说:“这不好吧?你们不是还没谈事情?”
虽然她是很想走啦,明儿开始为期七天的刺绣大赛,又是和小日国竞争。可不得休息好啊,但既然陪他来了。就坐着吃了一堆干果、看了两本杂志,什么正事都没谈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会不会太不像样了?
反正她把能想到的刺绣材料列成清单发给顾大老板了,只要赶在十一点留学生公寓关门落锁前回去就成,离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就是不知道关于生态农庄的正事儿啥时候谈啊,她虽然不是很财迷,可怎么说投进去的那一百万里也有她的一份子,攸关赚钱的大业,不听心痒痒啊。
结果徐太子拿这话打趣她和贺校官了:“才九点就坐不住了?还是有其他什么好节目等着你俩?”
禾薇:“……”
她确定之前几次真不是错觉了。斯文内敛的太子爷真的是也是表面正经、内里闷骚的货啊,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贺擎东见小妮子半天不吭声,还道她听出了什么画外音然后害羞了,安抚地怕拍她的头,然后拉着她起身,边说:“没其他节目,薇薇明天有比赛,睡晚了怕没精神,我先送她回去。”
“哦,瞧我这记性。”徐太子一拍额,丢下手里把玩着的水晶酒杯,也跟着起身,“是老顾也有份的那个什么pk赛吧?一早就听他说了,不过这玩意儿摆我跟前我也辨不出好坏,便没去掺合……原来是明天开赛啊,那几号结束?颁奖典礼那天我去看看吧。”
禾薇听了忍不住想笑。
紧接着,贺校官就说出了她的心里话:“轩哥倒是实诚,不懂就不去掺合了,直接在胜负出来当天去凑热闹。”
徐太子顺着鼻梁推了推给他的斯文书卷气添加了不少正向分的无框眼镜,笑得风轻云淡:“我一向都这么实诚,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
“是。只不过这实诚从来都是对内不对外。”
“你不觉得应该感到荣幸吗?”
“……”
禾薇低头看着脚尖,听两个年纪不相上下的大男人斗嘴,感觉好新奇啊,原来贺校官也有这么得理不饶人的一面,所以说她之前的评判没错嘛,这群男人真的是闷|骚又腹黑。
“砰——”
包厢门又被踢开了。
禾薇抽了抽嘴角,这个包厢的门如果和人一样有意识的话,估计早就哭了,整座娱乐城数它最悲催,动不动就被踹,而且还有冤无处诉——谁让这个包厢是长期固定的,使用者又都是根正苗红的军n代呢。相比喜欢打肚腹官司的官n代。这些人更喜欢选择用简单又粗暴的武力来解决问题。
“啊,嫂子你们要走啦?别走别走啊!”徐海洋怀里搂着个女人冲进包厢,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禾薇的胳膊。只是还没接着往下说,就被贺擎东挥开了那只碍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