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王爷的话枫听不懂。”容枫语气平和。
“听不懂吗?我看不见得吧!你一直以来喜欢她,守着她,听之任之,思之想之,如今怎样?终是得了机会了,可有抓在手里?”上官茗玥挑衅地看着容枫。
“我喜欢月儿,从未想过将她抓在手里。以前是,现在也是。”容枫淡淡道。
上官茗玥看到容枫认真不含半丝亵渎的眸子,道了一声“无趣”,看向云浅月,对她道:“该放我出去了吧!”
“燕王来信,说可以关你一辈子。”云浅月道。
上官茗玥嗤了一声,不屑地道:“天下能关住我的地方还没有,连云族的通天塔和千年寒池我都进去逛一遭出来,你认为这小小的帝寝殿,一个有去无回阵真的能关得住我?”
云浅月看着他,“我还没打算放你出去,若是你想出去,可以试着自己闯闯,看看你的灵术恢复几成了。是否闯得出去?”
上官茗玥眨眨眼睛,忽然对云浅月出手,一根极细的红线对着她眉心飘去。
云浅月摊开手,一团云朵落在手中,她轻轻一划,无数花瓣从云朵中跳出来,挡在了她和容枫面前,顷刻间,那根红线到达近前,被花瓣层层缠绕住,如串起成串的花瓣线,一寸寸地融化了红线的灼红之色,不多时,那根红线化在了花瓣里。
上官茗玥不怒反笑,赞了一声,“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年的……恐怕也不及你。”他中间断去了一个名字。
云浅月也不探究她胜于谁,收了手,扬眉,对他问,“还离开吗?”
“离开做什么?天圣的皇宫这么好玩,离开岂不是太无趣?”上官茗玥扫了一眼帝寝殿的上万隐卫,散漫地道:“我说让你放我出去,放的是离开帝寝殿,又没说离开皇宫?”
云浅月扫了一眼帝寝殿的隐卫,围困数日,他们大约是日夜不敢放松,人人脸色疲惫,上万人日夜拉着弓搭着箭看着一个上官茗玥,实在是太抬举他了。她摆摆手,对他们道:“都撤了吧!”
宫廷内卫闻言,齐齐道了一声“是”,收了弓箭,退出了帝寝殿。
“一言九鼎,一呼百应,小丫头,果然有你的。”上官茗玥抖了抖衣袖,出了殿门,刚走不远,他忽然挥手,一股大力对着身后的帝寝殿打下。
云浅月蹙了蹙眉,但没有阻止。
偌大的帝寝殿承受不住上官茗玥一击,轰然倒塌,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石柱砖瓦,噼里啪啦砸了一地,砖头瓦块砸到了云浅月脚边。
云浅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这座帝寝殿,她曾经也想毁,尤其是那里那个池子,池子的墙壁上画了无数贞静皇后承欢膝下的画像,后来她想毁的心思淡了,觉得那些无非是前人的恩怨情仇而已,不关她。如今被上官茗玥毁了,也牵连不起她一丝一毫情绪。
若说最对不起的贞静皇后的人,不是夜氏始祖夜卓兰,而是荣华公子荣王。
如今算是尘归尘,土归土了。帝寝殿不复存在,也好。
上官茗玥挥了挥袖子,衣袖不沾染半分尘土,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云浅月面前,对她道:“小丫头,数日不见膳食,神人也会饿。”
“你去御膳房,那里还能少了你的吃的?”云浅月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上官茗玥是去是留,她似乎不太关心。
容枫看了上官茗玥一眼,也不说什么,转身随云浅月一道离开。
上官茗玥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眸光深邃,片刻后,转身向御膳房走去。姿态一如他初次进宫时一般,一如既往地张扬不可一世。
宫女太监嬷嬷见了他纷纷避开。
云浅月回到御书房,如往日一般,埋首在奏折中,似乎刚刚帝寝殿被毁,上官茗玥出来,对她真无半丝影响。
容枫也坐了下来,暗暗想着,事情传出去,德亲王、孝亲王那一帮老臣又该来了。
果不其然,不消半个时辰,帝寝殿被毁的消息传出了宫外,德亲王、孝亲王等一众朝臣纷纷大惊失色,急急地冲进了宫,将御书房外围了个严实。
重臣请求见云浅月。
云浅月凉了一众人片刻,在他们急得跳了脚的时候,才丢出一句话,“若是谁有不满,去御膳房找上官茗玥,不是我不关他,而是帝寝殿关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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