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人当场反对,大声说道:“二公子头两天刚受主公杖责,并且提出来将二公子贬到苍梧,却没想到主公随即就暴病身亡,此事必然有诈,不会是二公子怀恨在心,谋害主公吧?更何况如今大公子礼贤下士、文武兼备,我荆州众望所归,理应继承主公大位,为何遗命中并无一字提及?再者说了,坊间传言,蔡军师曾经勾结曹操,先是任命亲信赖恭为交州刺史,旋又将穰县、安众等地让与曹操,主公正在派人调查,却不料暴病身亡,故去之后,反任命你这个勾结外敌之人为顾命之臣,疑点甚多,还请军师一一作答。”
蔡瑁抬头一看,却见是从事韩暨,不由得眉头一皱,随即说道:“韩从事此言倒也有理,为何主公不命刘琦继承,反而任命二公子,这主要是因为刘琦谋反。韩从事可知主公为何暴病身亡?其实那只是无奈的说辞,其实主公亡故真正的原因是,被刘琦之妻蒯氏下毒所害。”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韩暨豁然转过身来,对着蔡瑁不可思议的说道。
“其实连本将也不信,但这就是事实,二公子之妾樊氏可以作证,当时那蒯氏为主公做了一锅新奇的食品,被称为肉包子,主公随口吃了一个,然后就毒发身亡,主公中毒的症状夫人可以作证,还有为主公诊病的大夫如今也留在府内,他们自然能够证明。”蔡瑁虽然心中早已将韩暨恨得要死,但还是耐着新解释道:“如若不是这个原因,主公身亡这是何等大事?为何不见蒯异度?”
韩暨冷笑不已,开口说道:“嘿嘿,蔡大人真是会信口开河呀,蒯夫人深受主公待见,蒯异度深受主公信任,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暗害主公?更何况蒯夫人是大公子的妻子、蒯主簿师大公子的从岳父,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害主公、陷大公子于不义的事情?反倒是你们两个,蔡瑁你屡次勾结外敌,二公子受到主公严惩,最容易走在一起暗害主公,如今主公身亡,你们两个揽得大权,便是明证。”
就在这时,蔡瑁见王威忽然进来,到他身边耳语了一阵。蔡瑁脸色顿时一变,随即又朗声说道:“方才我得到消息,蒯越带着蒯正和刘琦之妻蒯氏,在一个时辰前离开了襄阳,如非心中有鬼,如何能就这样逃走?”
韩暨却依然面色不变,淡淡说道:“二公子当初在你府门前劫掠大公子夫人,全城皆知,独你当做没事人一般,即便是以下官浅陋之智,也能猜出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阴谋,蒯主簿何其聪明?哪里会有必要以大有可为之身任你欺凌?自然是要找个地方避祸。反倒是你,现在还有二公子,却忍不住在这里颐指气使,想要独揽大权,你之野心,可谓是路人皆知,简直与董卓、曹操并无二致。”
蔡瑁闻言顿时大怒,指着韩暨说道:“韩暨匹夫,你莫以为本将不知道,当初刘琦大婚,你便忍不住前去奉承巴结,早已急不可耐的投到了他的帐下,如今留在这里,自然是要替那贼子辩解,今日是主公新即位的日子,杀你不祥,但你不要以为本将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了。”
便命王威:“将这老匹夫押下大牢,待得将来刘琦认罪,再一并处置。”
王威摆了摆手,便有两名亲兵走了过来,将一路骂不绝口的韩暨拖了下去。
在将韩暨押下去之后,蔡瑁便对众文武说道:“如今刘琦暗害主公之事确凿无误,我这里有人证物证,再加上凶犯蒯氏已然逃走,更能印证此事,大家当务之急,就是辅佐主公先继大位,大家齐心合力,共同戒备反贼刘琦反扑,我已命江夏太守黄祖于江面上截击刘琦的大军,再命文聘率众镇守江陵,以防止荆南四郡贼众渡江,有这两位将军在,我荆州必定安如磐石。不过我蔡瑁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今主公新立,凡是拥戴的自然有功,而如若勾结反贼者,必当严惩不贷,韩暨这还是轻的,再有下一例,立即斩首示众,其家人降为奴婢。”
众文武听了蔡瑁的话,心思各各不同,一时之间尽皆散去。
却说别驾刘先在离开镇南将军府,回到了自己府中,早有夫人迎了上来,见刘先一脸的惆怅,忙问原因。
刘先轻轻叹息着将韩暨与蔡瑁的争论说了一番,并说如今两人各执一词,文武众将也各自狐疑,不知该信任谁,如今韩暨被抓、蒯氏逃走,恐怕城中之人尽皆相信刘表之死乃是蒯氏所为,再加上如今蔡瑁势大,控制了整个南郡和江夏,估计这一次刘琦很难再回到襄阳了。
最后刘先忍不住心发感慨:“唉,本来以为大公子礼贤下士、雄才大略,乃是我荆州崛起的希望,真没想到最终还是斗不过蔡瑁。”
这时,忽然见一个十岁的孩童走了过来,听了刘先的话,不由张口说道:“此事有何难处?定然是韩大人所言为真?毒杀刘荆州者必是蔡瑁设谋,刘琮指使。”
刘先不由笑道:“你才多大年纪?竟然就能判断真假?”
却听那童子呵呵笑道:“此事其实不难。舅父且想一想,在此次刘荆州遇害之事中,那个获利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