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问你呐!当归和远志加多少?”贞子提高了音量,脆脆的,好象风铃的声音。
叶知秋这才抬起头,先瞧了她一眼,又左右看看,指着自己鼻子道:“你问我?”
贞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不问你我问谁?是你告诉我们要加这两味药啊,又不说加多少!”
叶知秋嘿嘿一笑:“可是,我的名字不叫‘哎’。”
贞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瞧向姐姐樱子。樱子抿嘴一笑,朝叶知秋努努嘴,推了她一把。贞子无奈,站起身,走过去,装模作样长揖一礼,道:“知秋贤弟,请赐教,这方子该加当归几何?远志多少?”
“贤弟?你比我大吗?”叶知秋笑道。
“我马上十六了,你不过十四五岁,我不比你大啊?”
“我也马上十六了!”
“我是七月生的!”
“我是六月生的!”叶知秋笑了,“你应该叫我哥!”
他已经问过碧巧,自己的生辰八字,所以知道,以前都是当小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比自己小的,虽然只小了一个月,却也当了哥,这份自豪溢于言表()。
贞子斜着眼瞧他道:“没说谎?”
“如假包换!”叶知秋忍住笑,心想其实自己穿越前已经二十多岁,只是附身之后变成了十多岁的半大孩子,已经掉格吃亏很多了。
贞子大眼睛眨了眨,道:“好吧,就叫你一声哥又有何妨,——知秋哥哥,好哥哥,告诉妹妹加多少,好不好嘛~!”
余音婉转,拖长了,jiao滴滴,甜腻腻,孩子撒jiao似的拉着他的衣袖摇晃着,扭着小蛮腰,噘着樱桃小嘴。把个叶知秋听的一身鸡皮疙瘩往下掉,心想女人当真是魔鬼,说变就变,刚刚还凶巴巴的,现在就软嗲嗲的,赶紧拱手道:“行了行了,我告诉你还不成嘛,——两味药都各加一钱!”
“谢了!”贞子脸上的笑容小鸟一般飞走了,面无表情转身回到长条几案后,提笔写了,把方子给病患拣药,道:“下一个!”
叶知秋见她神情变化之快,比川剧变脸还厉害,唯有苦笑。
樱子也回到自己几案后坐下,也叫下一个病患来就诊,可是,等在后面的病患家属却发现病人似乎不行了!
这病人是个中年fu人,躺在长条几案上,两眼紧闭,嘴巴微张,他男人急了,忙摇晃着呼叫。樱子赶紧过去问道:“怎么了?”
这中年人急得脸都白了:“孩子他娘早上就说头晕,还吐了一次,我就扶她来看病,人多就坐在这等,刚才还好好的坐着,后来就说头昏想躺一下,我就搀扶她躺在这,刚才叫到我们了,我叫她她不应,这才发现好象不行了!”
樱子仔细一瞧,见那fu人呼吸微弱,能听到喉中痰鸣,掐开嘴,见口内有白se痰涎,momo手脚,寒冷如冰,诊脉发现沉迟弦滑()。急声道:“她这是痰厥,乃气机阻滞,痰mi心窍!”
说着,疾步回到几案前,取了金针回来,选了一根毫针,刺入病患人中、合谷二xue,大幅度捻转。可是病患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贞子也急忙过来,见针灸无效,也急了,急忙跑去叫坐堂指导的先生。这位先生急忙跑过来,一瞧之下,又指点换了几处xue位,还是无效。场中众人都慌了神。
叶知秋早已经围拢过来,心想痰mi心窍,在现代社会那就得进行气管切开,用吸痰器吸痰,这会儿没有吸痰器,找管子插进去也行,急声道:“赶紧把他气管切开!找一根管子来插进去,把痰吸出来!”
这个法子当真匪夷所思,所有人都愣了,贞子急道:“这当口你还出这主意!想害死人啊?”
樱子却道:“吸痰这主意可以,却也不用切开喉咙!”说着,端起桌上的杯子,将半杯水都倒在自己右手上,然后左手抱住那病fu头部,将那湿漉漉的葱白一般细nen的柔荑,小心地伸入病人口中,用纤纤素指抠住口中痰涎,用指尖刺探咽喉,病fu立即反射xing呕吐,当下吐出了一大堆痰涎。随即长长的shen冇吟了一声。
众人一片欢呼。那男子ji动的连连作揖感谢。指导老师又急声吩咐樱子再接着针刺xue位,过了一会,神志这才渐渐清醒了。
叶知秋由衷赞道:“真是好办法,你这法子比我的管用多了!你真聪明!”
樱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仔细洗过手,重又回到桌子后面坐下,给那fu人诊查诊病开方。
叶知秋心想,这姐妹俩可真有意思,姐姐淡如水,话语不多,妹妹却一惊一乍的冰火两重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