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的不仅仅是帮您处理尸体、销毁证据。】
黑发青年忍俊不禁:‘抱歉,我疏忽了你的感受。’Assistant出现后,椎名陆寻唯一用到他的那次就是拜托他处理早川的尸体,似乎是大材小用了?
Assistant吐槽了一下并没有想要去深究这个问题。
【Player您有没有想过……要成为一国的‘王’?】
在这个文明社会,“王”这个词听起来非常陌生,椎名陆寻不由地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他轻笑着婉拒:‘可能是我胸无大志,但我对权利并不痴迷。’
【并不是叫Player一直呆在那个位置上,您只需要坐上去一会儿,以国王的力量引到那个国王朝着更加繁荣富饶的方向就够了,这是最大的‘善’,System一定会奖励很多。】
黑发青年低下头想了许久。
‘我都有点被你说服了,可以我现在的资历要坐上那个需要等待太久了。’
椎名陆寻对自己十分自信,他是具备坐上国家元首的那个位置的能力的,可那里只有凭借实力才能一点点地爬上去,他需要筹备太久。
【Player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彼此思维相连,椎名陆寻的想法全盘被Assistant接收,【我所指的并不是Player现在处在的这个世界。】
青年安静地聆听着。
【在整个的浩瀚宇宙中,除去现在Player所在的这个世界,还有无数个世界模本平行地存在着,它们彼此互不干扰、互不知晓,这其中有太平盛世也有硝烟乱世……】机械声停顿了两秒,【我觉得以Player的能力,可以尝试。】
‘穿梭时空,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能力啊。’
【是的,Player,那您以为呢?】
‘我想知道一些细节。’椎名陆寻早已动心,却仍谨慎地询问着细节,‘我是要怎样去往被的世界?带着我原先的这具身体?还是直接掠夺他人的躯壳作为承载的工具?如果是后者的话,我这样恣意夺舍不会因为‘作恶’被克扣寿命吗?还是是利用死人的躯壳?’
【关于这点,Player不用担心。】
Assistant开始耐心地为椎名陆寻解释。
【虽然这样说有点冒犯,但以Player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完全承受不了时空颠簸的。先前我提到的穿梭时空指的仅仅是Player的灵魂,在其余平行空间里都有System早已准备好的无数个Player的身体存在,每个世界都投放了一个,和Player拥有我完全一样的容貌傀儡,只要Player需要,它们就必须无条件地为Player让出身体,这是Game的规则。另外,在穿梭的过程中,Player的本体将被安全地密封保存,即便那边的有Player灵魂进入的傀儡死亡,都不会影响到Player的本体,而Player利用傀儡躯壳做出的每一件事,也将被全部记录在‘功德簿’上,成为……Player的。】
‘无数个……‘我’?’尾音和嘴角共同扬起,青年的笑容里多了点说不出的味道。
无数个椎名陆寻在别的世界准备就绪,就等着游戏的开始,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他本身就从一开始就是被选中作为供人取乐的玩具?甚至更糟糕的话,就连他这个病残的身体也是被提前做了手脚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乖乖就范?
‘好可怕……你们啊。’真的是细思极恐。
Assistant故意屏蔽了椎名陆寻的话,迅速寻求着答复:【Player您的决定是……?】
这还需要考虑吗?
无法拒绝的丰厚诱惑、刻意出现的所谓考验、还有早就被准备好的傀儡身体……这所有的一切不都宣誓着我是被选中的那个取悦神明的“特别”的人吗?
那边的身体即便死亡也不会影响到我的本体,而我用傀儡做了的每一件事都会被记录在案成为增减寿命的依据,之后我又可以毫不留恋地离开……如此大的诱惑,我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贪婪从被救起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的印刻在我的骨头里,在也无法抹去。
“我接受。”
黑眸温润的青年再次重复地说出了最初那句话,说话时他的平静平和,连嘴角习惯性勾起的笑容都没有丝毫败退。他发现了这个游戏的真谛,却没有任何不满。
——至少,表面上来看是那样的。
Assistant停顿了片刻,最终只能平板且恭敬地说。
【遵命,Player。】
于是穿越之旅正式开启。
椎名陆寻的“本体”被Assistant放进古老的棺材中,藏在古堡的地下室里。肤色透着病态苍白的黑发男人双手合十搁在胸前,安静地进行着一场跨世纪的长眠。
而他的灵魂却被单独地提了出来,在经历颠簸扭曲终于在新世界着陆和在那里存放的傀儡躯壳融为一体,成了立海大附属中学一名三年级的学生。
并不是所谓的成王,倒是变成了椎名陆寻从未体会过的国中生日常。
因为原本的傀儡就是一名性格温顺过头的家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现在的他给人的影响非常相似,这倒是更加方便了他,他几乎是本色出演地,只是将“温柔”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极致……这样一来,他很快就和别人打成一片。
乖巧地听从老师的差遣、细致地替同学解答疑惑、友好地参与社团活动、顺手帮助又需要的人,甚至是温柔地拒绝女生的表白,在开解的同时为她们树立正确的恋爱观……椎名陆寻立志将身边每一件小事都做到尽善尽美,不敢有丝毫松懈。
那是我应该做的。
——毕竟这些都关乎我珍贵的“寿命”呢。
现在也是如此。
重新回到3年B组教室的椎名陆寻,勾着温和的笑、扬手朝每一个对他打招呼的同学致意。但还没等他走到位置,就忽然被人拉住,随即肩膀就承担了不必要的重量。
侧过头看到的就是稍长的银发。
——又来了啊。
手搭上了对方的脑袋,椎名陆寻柔声询问对方:“雅治,怎么了吗?”
一边说,一边手法温柔且耐心地为后者梳理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