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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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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也大笑道:“不错,我这鼻子素来有点毛病,哪里有好酒,我一嗅就嗅出来了,何况是这么多瓶上好的竹叶青。”

他大笑着坐了下来,目光一扫,又道:“只可惜有酒无菜,未免美中不足,你可知道,这对我这好吃之徒来说,简直是虐待。”

南宫灵道:“菜本来有的,小弟备得有几只肥鸡,一只猪蹄,还有些熏鱼腊肉。”

楚留香道:“鸡鱼腊肉莫非也会隐身法不成,我怎地瞧不见?”

南宫灵笑道:“楚兄瞧不见,只因方才有个人来,已将菜都倒在阴沟里去了。”

楚留香道:“这人难道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南宫灵忍住笑道:“他知道小弟等的客人是楚兄,便将小弟责骂了一顿,说小弟以这样的粗菜来款待楚兄,未免太虐待楚香帅的舌头了。”

楚留香苦笑道:“楚留香不吃鸡肉,难道只喝西北风不成?”

只听一人笑道:“红尘劳苦,已令世人之灵性所剩无几,若再将那样的肥鸡肥肉吃下去,仅存的灵性只怕也要被蒙住了。”

一个人飘飘自后堂走了出来,素衣白袜,一尘不染,就连面上的微笑也有出尘之意,竟是那“妙僧”无花。

楚留香面色错愕,他让韩文去找无花,无花却在这里出现了!尴尬一闪而逝,他大笑道:“原来是你,你这妙僧不沾荤腥,难道要我也学你做和尚不成?何况我就算做了和尚,也是酒肉和尚,见了大鱼大肉,立刻就要动凡心的。”

无花淡淡笑道:“食肉者鄙,你难道不想换换口味?”

楚留香喜动颜色,道:“莫非你竟肯下厨房了?”

无花叹道:“抚琴需有知音,美味也得要知味者才能品尝,若非为了你这从小就培养得能分辨好坏滋味的舌头,贫僧又何苦沾这一身烟火气。”

楚留香笑道:“你若也有烟火气,那咱们岂非是从锅里捞出来了么?”

南宫灵笑道:“这倒也奇怪,无花大师无论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看来都要比我等干净十倍,凡世中的尘垢,似乎都染不到他,‘天女散花,维摩不染’,只怕也正是此意吧!”

将酒注满杯中,举杯道:“幸好酒之一物。其质最纯,否则大师若连酒都不喝了,我等情何以堪。”

楚留香向无花笑道:“若是‘三人饮酒。惟你不醉’,我才是真的佩服你了。”

这三人酒量可真是吓人得很,若有第四人在旁瞧他们喝酒,必定要以为酒瓶里装着的是清水。

两瓶酒下肚,三人俱是面不改色。

楚留香突然道:“据闻江湖中还有一人,酒量号称无敌,能饮千杯不醉。有一日连喝了三百碗关外“二锅头”,居然还能站着走回去。”

南宫灵道:“哦,有这样的人?是谁?”

楚留香道:“便是那人称‘沙漠之王’的札木合。”

他一面说话。一面仔细观察南宫灵的神色。

南宫灵只是大笑道:“说是三百碗,其实若有半数,也就不错了,天下喝酒的人。没有一个不将自己的酒量夸大几分。以小弟看来,他也未必喝得过你我。”

楚留香目光灼灼,道:“你可曾见过他?可曾与他同席饮酒?”

南宫灵微笑道:“可惜小弟未曾见过他,否则倒真要和他拼个高低。”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喃喃道:“这机会恐怕不多了。”

南宫灵笑道:“只要他未死,日后总有机会

楚留香放下酒杯,一字字道:“谁说他未死?”

南宫灵动容道:“他已死了么?何时死的?江湖中为何无人知道?”

楚留香道:“你怎知道江湖中没有人知道他的死讯?”

无花微笑接口道:“丐帮消息最是灵通,江湖中若已有人知道这消息。丐帮的帮主还会不知道么?”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不错。江湖中的确还没有人知道这消息,只因我已藏起了他的尸身,故意不要别人知道他的死讯。”

南宫灵瞠目道:“为什么?”

楚留香目光闪动,缓缓道:“杀死他的人,故布疑阵,要使江湖中人以为他们乃是互相火并而死,而且都已死光了,我若不藏起他们的尸身,而将这消息透露,那真凶便可逍遥法外,我为何要让他如此安逸?”

南宫灵颔首道:“不错,楚兄这样做,他们的门人亲属既不知道他们已死,想必要拼命追查他们的下落,那真凶自然也休想过得了太平门子。”

无花微笑道:“贫僧早已说过,恶徒遇着楚香帅,想是前生造孽太多了。”

楚留香眼睛盯着南宫灵,道:“你可愿助我寻出那真凶来?”

南宫灵笑道:“楚兄莫忘了,丐帮弟子爱管闲事的名声,纵在楚香帅之下,却也是差不了许多的。”

楚留香道:“如此便请你告诉我,任老帮主的夫人,此刻在哪里?”

南宫灵讶然道:“任夫人难道也与此事有关系?”

楚留香道:“内中隐情,你日后自会知道,现在你只要说出任夫人在哪里,就等于帮了我一个最大的忙了。”

他眼睛还是盯着南宫灵,却大笑道:“你若不肯说,只怕我便要认为你是在有意藏匿真凶,我若胡说八道起来,你这丐帮帮主只怕也是受不了的。”

无花微笑道:“楚兄最可爱之处,便是有时他会像孩子般撒赖。”

南宫灵叹道:“任老帮主故去后,任夫人发愿守节,小弟身为丐帮子弟,本不能带领外人去惊扰于她。”

他语声微顿,瞧着楚留香一笑又道:“但小弟别人不怕,见了楚兄却是无可奈何的。”

楚留香喜道:“你答应了?”

南宫灵苦笑道:“那藏匿真凶的罪名,小弟怎担当得起?”

楚留香道:“任夫人现在哪里?”

南宫灵笑道:“任夫人居处甚是隐秘,旁人也难以寻着,楚兄若肯将这剩下的大半瓶酒都喝下去,小弟就带楚兄走一趟如何?”

无花笑道:“你要难他一难,就该另外出个主意才是,要他喝酒,岂非正中他下怀。”

楚留香大笑道:“到底是无花知我。”

笑声中,他已举起酒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居然仍是面不改色。笑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南宫灵微一沉吟,道:“楚兄不知可否再等一个时辰,小弟帮中还有些琐事。”

楚留香想了想。道:“咱们的去处,两天内能赶回来么?”

南宫灵道:“两天只怕已够了。”

无花笑道:“楚兄如此急着赶回,莫非佳人有约?”

楚留香大笑道:“别人常说什么事都瞒不过我,我看这句话却该转赠于你才是。”

无花微笑道:“月下大明湖,人约黄昏后,楚兄这样的人,到了济南府而没有一两件这样的风流韵事。那才真有些奇怪了。”

楚留香瞧了瞧已被曙色刚染白了的窗纸,道:“好,我一个多时辰后。再来找你。”

他抹了抹嘴,竟扬长而去去,顺手将无花面前的一杯酒带了出去,只听他笑声自窗外传来。道:“无花好菜。南宫好酒,来了就吃,吃了就走,人生如此,夫复何求,酒足饭饱,快乐无俦。”

说到最后一字,人已去得远了。那酒杯却从窗外悠悠飞了回来,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无花面前。

杯中酒已喝光了,却多了样东西,竟正是无花系在腰间丝条上的一根小小的玉如意。

南宫灵动容道:“楚留香,好快的手。”

无花却叹了口气,悠然道:“若非无足轻重之物,贫僧怎会让他取去,他若肯稍敛锋芒,莫要炫露,只怕就会活得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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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与楚留香分来,去寻找妙僧无花的踪迹,遍寻无果之下,却有意外之喜!

城南一角的荒凉之地,突然一人哈哈笑道:“你既不肯让我沾着你一根手指,我也都依了你,现在你为何还不跳下去?”

这狞恶的笑声,竟是那武林恶丐白玉魔发出来的。

接着,便听得一个女人的语声道:“我反正已必死无疑,你何苦还如此着急。”

韩文悄悄掩过去,只见一个女人俏生生的身子,就站在前面悬崖的边缘,山风振衣,她随时都可能跌下去。她面上蒙着那层黑纱,手里却抱着一个骨灰瓶子,白玉魔狞笑着站在她身后四尺外,掌中兵刃却换了个沉重霸道的狼牙棒。

那女人道:“生命如此可贵,能多活一刻,总是好的。”

白玉魔牙齿咬得吱吱作响,道:“我为了要找任老头子报仇,已等了二十年了!我纵不能亲手杀死他,瞧他化骨扬灰,现在能逼死你,也总算出了口恶气!”

韩文眼睛顿时亮了!这个女人竟然就是——秋灵素?

秋灵素道:“我知道你要来找我报仇,但你却怎能找到这地方来的?”

白玉魔狞笑道:“你以为这地方很秘密?”

秋灵素道:“这地方的确很秘密。”

白玉魔大笑说道:“如此秘密的地方,可是谁将你带来的呢?那人总该知道你住在这儿吧!”

秋灵素默然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该想到,他迟早都不会放过我的!”

白玉魔大喝道:“你话既已问完了,还等什么?”

秋灵素道:“你既已等了二十年,又何必在乎多等这一刻?”

白玉魔目光闪动,狞笑道:“你莫非还在等人来救你?你岂非在做梦?”

秋灵素抬起头,似乎瞧了瞧天色,幽幽叹道:“到了现在,只怕的确不会有人来救我了……死,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她抱紧那骨灰瓶,便要纵身跃下。

韩文突然一跃而出,大喝道:“白玉魔,你再敢动!我就宰了你!”

白玉魔狼牙棒已举起,却已惊得呆住了。

韩文再也不给他思索的时间,喝声中,人已掠过去,将秋灵素远远拉开了万丈悬崖。

白玉魔这才回过神来,怒喝道:“姓韩的!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那沉重的狼牙棒,夹带着劲风,已向韩文和秋灵素扫了过去。

这狼牙棒本是战场上冲锋陷阵,血战于千军万马中所使的兵刃,其力之强,其势之猛,绝非江湖豪杰所常用的任何兵刃所能比拟,白玉魔竟是天生神力。竟能将如此沉重的兵刃,运用的得心应手。

谁知韩文非但全不闪避,反而迎了上去。他方才伸手一拉开。已发觉这任夫人秋灵素身上,竟全无丝毫武功,他自然不能让她受着伤害。

是以他只有迎难而上。只见他身形一曲一扭,已冲人狼牙棒如狼牙交错的光影中,突然出手,在白玉魔肘上一托。

白玉魔横击而出的手臂,立刻不由自主向上挥了出去!韩文的手指已到了他胁下。轻轻一点。白玉魔只觉半边身子一麻,狼牙棒脱手飞出,“呼”的一声。直冲入云霄,山巅的云,都被击碎。

韩文这一托、一点,说来虽平淡无奇。但当时他所冒的危险之大。所用的手法之奇,真是谁也指说不出。白玉魔再也想不到自己兵刃一招间,便已脱手,他闯荡江湖数十年,几曾遇着这样的事,竟不觉呆住了。

“敢问这位夫人可是秋灵素?秋夫人?”,韩文也不管白玉魔作何想,径直问道。

秋灵素愣愣的点头。道:“你是……”

“你可以叫我韩先生!也许你不认识我!但你一定会认识另外的一个人——楚留香!”,韩文微微一笑。道。

白玉魔也没想到自己成名江湖多年,手中的武器竟然被打飞了!倏然间,从呆愣中醒悟过来,震惊的看着韩文。

韩文看着他,道:“你现在离开吧!我对你没有兴趣儿!”

“你不杀我?”,白玉魔问道。

韩文紧蹙眉头,道:“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答案!你说呢?秋夫人!”

“哎呀!”,白玉魔重重的一跺脚,愤而远走。

秋灵素看着这一切,似乎笑了笑,淡淡道:“你要知道,我做这一切的事,并非为了顾惜自己的性命,但我若不将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却未免死得太可惜。”

韩文道:“夫人心里的秘密,现在可以说了么?”

秋灵素叹了口气,道:“现在若还不说,只怕永远也没有说的时候了……但这事千头万绪,却叫我从何说起呢?”

韩文想也不想,立刻道:“信!自然要先从那四封信说起,札木合、左又铮、灵鹫子、西门千所收到的信,不知是否为夫人所写?”

秋灵素叹道:“是我……我害了他们!”

韩文道:“夫人为何要写这四封信,夫人的困难是什么?”

秋灵素黯然道:“你可听说过汉献帝衣带诏的故事,他身为皇帝,却如同傀儡,非但什么事都不能做主,而且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

韩文眯着眼睛道:“难道任慈也……”

秋灵素道:“这三年以来,任慈的处境,也正和那可怜的皇帝一样,名虽为丐帮的帮主,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受制于人。”

韩文忍不住问道:“受制于谁?”

秋灵素一字一字道:“南宫灵!”

韩文咧嘴,道:“果然是他……”

秋灵素道:“他本是个孤儿,是任慈从小将他带大的,传授给他一身武功,他也实在聪明,无论任慈教什么,他一学就会,而且渐有青出于蓝之势。”

韩文蹙眉,道:“任慈好歹也是丐帮帮主,一身功夫自然也……”

秋灵素截口叹道:“任慈年纪虽老,功夫却始终未曾搁下,身体也素来强健得很,但近三年来,也不知怎地,竟突然得了种奇怪的病,不但身子日渐瘦弱,而且连手脚都渐渐软瘫了,简直已等于是个废人。”

韩文道:“好汉最怕病来磨,自古皆是如此!难道说……”

秋灵素道:“但他这病却绝非天生的。”

韩文目光渐冷,似乎一切的事情他都有些了解了,道:“夫人的意思,难道是有人下毒?”

秋灵素道:“正是!”

韩文虽然已明知是谁,仍忍不住问道:“谁?”

秋灵素道:“只有一个人,有下毒的机会,那就是南宫灵!他真面目未露出来以前,谁都识得出他是世上最孝顺的人,不但帮中的艰难事务,全都是他一力承担,就连任慈的起居饮食,他也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反而没有什么事可做了,本还感激他的孝心,谁知他如此做竟为的是下毒方便。”

韩文长叹了口气,道:“但他为了怕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又不敢将任老帮主毒死,此人心肠之毒辣,行事之周密……厉害啊!”

秋灵素叹道:“瞧不出他毒辣的又何止你一人,等到发觉时,却已迟了,任慈对他已无能为力,无论什么事,已只有听命于他,非但不敢说破他的毒计,还得瞧他的脸色,极力敷衍着他,甚至巴结着他……”

说到这里,她平静幽雅的语声,已颤抖起来,那一段含辛忍辱的日子,想必是充满了辛酸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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