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盯着汤汝麟的肥脸,问道:“你在威胁我?”
汤汝麟不敢与之对视,别过头强项道:“我是在提醒你一个事实。”
他的话音刚落,便觉眼前一花,李乐已到了他身前,一把掐组这肥猪的脖子,寒声道:“汤胖子,你喜欢提醒别人事实吗?那我也提醒提醒你两个事实。”
汤汝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眼中闪烁着惊惧,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李乐继续道:“第一个事实就是我现在若想要你的小命,比捏死个臭虫难不了多少,第二,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一件事,这古城是国家和所有古城人的,当了几天土流氓就把自己真当成地下区长了,却忘了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转而又对赵凤波道:“都说城南帮人多势众,是古城道上资格最老规模最大的帮派,你人多枪多能多过军队吗?”
“军队人多枪多,可也不是你家开的。”赵凤波毕竟是提拳打天下走到今天的,身上还剩几分光棍劲头,咬牙道:“老子今天看错了金螳螂,也错看了你们兄弟,认栽也就是了,你抓着老汤是想吓唬老子吗?老子偏不信你敢把他怎样?”
“嘿嘿。”李乐笑了,转头对汤汝麟说道:“听见没?他让我捏死你呢,怕我不敢下手,还给我上了个激将法,这就是你的合作伙伴。”说着,手上突然一松。
汤汝麟被掐的喘不上气来,赵凤波的话让他又怒又怕,这会儿突然感到脖子一松,一口气吸进来,登时肝火升腾,对着赵凤波破口大骂:“赵瘸子,我操你祖宗,你他妈真仗义。”
赵凤波看不出多尴尬的样子,嘿嘿冷笑:“汤胖子,你别犯傻,这小子这么痛快松开你,目的就是想让咱们俩掐起来。”
汤汝麟呼呼喘着粗气,看了看李乐,没有再发作。似乎觉得赵凤波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李乐又道:“赵总说的有道理,只要你们两个掐成两败俱伤,我就可以全面接收你们的地盘了。”
汤汝麟一下子回过味儿来,指着赵凤波又骂:“去你妈的赵瘸子,他说的对,你老小子刚才就是没安好心,老子要是死了,整个古城也就你赵凤波能接手老子的生意。”
李乐附和道:“哈哈,汤胖子这回你聪明了,古城四帮,宝日龙玩走私,陈辉弄机械租赁公司,这俩人一个要面子一个脸皮薄,只有这个赵凤波,脸皮厚人手足,你要是倒下了,金碧辉煌他接手就能撑起来。”
赵凤波冷笑道:“汤胖子,别忘了咱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摆平太行楼这件事,从姓包的手上拿到佣金,你我之间那点事儿什么时候掰扯不行?”
汤汝麟毕竟老奸巨猾,缓过神来后立即意识到眼下不是跟赵凤波翻脸算账的时机。重重哼了一声,道:“行,赵瘸子,就按你说的,收拾完这小子,咱们再算总账。”
李乐好有趣的看着他,问:“你打算怎么收拾我?”
汤汝麟顿时哑然。原本在他们的计划里,城南和城东两帮联手,收拾一个太行楼和李乐本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由赵凤波的人负责清场,再由汤汝麟手下长胜不败的金螳螂负责摆平李乐兄弟,借机报仇。后续的问题就交给包得金自己去处理,他们两个拿了佣金就跟这件事没关系了。却万没想到金螳螂在李乐面前竟是不堪一击。一时大意才落到眼下尴尬的境地。
远水解不了近渴,城南帮的枪手们离这里太远,眼下掌握话语权的其实是李乐。
汤赵二人都是光棍人物,知道眼前亏吃不得。一起冷笑不语。
二人忌惮李乐的身手不敢轻举妄动,李乐却对他们身后的乌合之众毫不在意。
暖阳当空,春天的气息正浓。
太行楼前两方对峙,一面人多势众反而摆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一面是懒洋洋的年轻男子面带困倦。
???
梵青慧放下望远镜,转而对身后的三斗金道:“您说的没错,赵凤波和汤汝麟确实不足以把他推过来。”
三斗金面带为难之色,额首道:“我也没想到他的实战能力这么强,阿慧,你知不知道干妈她老人家为什么一定要得到李家双宝?既然是想图谋李家的宝贝,又为什么要帮他们保住太行楼?”
梵青慧摇头道:“我上次从狮城离开的时候奶奶只交代一定要把李家双宝买回来,说是拿来做一品居总店的镇店之宝,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三斗金叹道:“可惜李乐志不在厨界,单比刀工,他已远胜于我。”
梵青慧黛眉微蹙,抿嘴道:“这个人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做事情全凭自己的好恶,不单是从他手里把双宝买到手不容易,就连咱们好心好意想要帮他保住太行楼,他也一点情面不给。”
“生平快意事,男儿自横行。”三斗金颇为感慨的:“我倒觉着这小子不错。”
梵青慧小嘴微撇:“他不错?讲话没风度,穿着没品位,还有一屁股债,您确定咱们说的是一个人?”
三斗金嘿嘿一笑,道:“从小把你看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男孩子这么不满意。”
梵青慧神情微滞,随即用嗔怪的眼神瞥了三斗金一眼,恼道:“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好吧,我也承认他有些本事,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对这个胸无大志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喜欢的是值得我崇拜的大男人类型,OK?”
叔侄正说着话,场间又有了新的变化:给包得金开车的那个司机走下车,正走向李乐那边。
三斗金定睛一看,吃了一惊,道:“呀!是他!”接着语气陡然沉重:“包得金这次算下血本了,不但请了赵汤二人,还把火狼佣兵的阮文豹带到古城来,有这个人在,就算李乐的背后也有强援,今天也未必能保住太行楼。”
“阮文豹?”梵青慧秀眉一蹙,讶然问:“是不是CIA通缉多年的那个越南人?”
“这个人就是!”三斗金目光如炬望着太行楼门前停车场方向,笃定的:“不会错的,当年就是他在雅加达刺杀米国政府支持的苏西托,你二叔当时是苏西托身边的安保顾问,曾拍下这人的样子。”
“这个人是自由派佣兵,没有任何信仰,生平只为钱服务,据你二叔说,这个阮文豹泰拳修养极深,还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当日刺杀苏西托时,他在人群中跃出,一拳就把苏西托的贴身保镖泰拳王猜霸双臂和脊骨震碎,着实是个厉害人物,只要给得起钱,他敢干任何事。”
梵青慧面露忧色:“三叔,奶奶总夸你的功夫修养是南洋第一,你一定有办法对付这个人吧?”
“功夫修养第一不等于杀人技第一。”三斗金苦笑道:“你三叔只是个厨子,练了一辈子拳,跟人交手也都是玩玩而已,点到即止,就这样,交手次数还凑不齐一巴掌,下边这位可是经过无数实战考验的职业杀手。”
梵青慧叹道:“那就没办法了,看来只有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三斗金神态凝重,“我对李乐的刀法还是很有信心的,只可惜现在早已不是冷兵器时代,阮文豹在这里出现,身上不可能不带枪,别忘了他除了是泰拳高手外,还是南洋第一的雇佣兵。
???
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