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一阳先生,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海兰珠不慌不忙用英语说道。
“你札刺儿部族的牧村为什么连夜搬走?”丹羽一阳说的却是汉语,又补充:“我的英语说的很差,还是用汉语交流吧。”
海兰珠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但他能让你们如此重视,想来肯定不一般,我不得不小心些。”
丹羽一阳点点头,算认可了海兰珠的解释,他身旁的老人忽然问道:“这个人很厉害,你是怎么捉到他的?”老家伙目光如鹰隼,逼视着海兰珠,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海兰珠神色镇定自若,道:“本来想用狼群对付他们,但没能奏效,所以只好现身请他们回牧村,用了些药物把他麻翻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一行五人当中有个人没吃东西,夜里动手的时候被惊醒,驾车逃走了,所以我才不得不连夜安排部族人迁走,这个人说他知道一些事情是你们感兴趣的,还说如果我能饶他不死,你们会很高兴。”
这番话说的条理清晰,与之前的解释前后呼应,严丝合缝可谓颠扑不破。老者后退一步,不吱声了。
丹羽一阳看了看李乐,又问:“他怎么看上去睡不醒似的?这个样子能准确说出什么秘密来?”
海兰珠道:“他是中了苦实豆儿的毒,这种毒很厉害,只需很少的剂量就能让人浑身无力提不起精神来,这个人独斗群狼,厉害非凡,所以,虽然用牛筋捆住了他,还是不敢大意。”
丹羽一阳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想的很周全,这么做万无一失,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海兰珠道:“你们交给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我哥哥的事情你们要言而有信。”
丹羽一阳哈哈大笑,道:“这个当然,你哥哥是我的朋友,是无限接近横纲的伟大运动家,我们本就没打算要对他不利。”怕不足以取信海兰珠,又道:“其实,你能够控制狼群这件事也是他亲口跟我说的,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呀。”
此事知道的人极少,丹羽一阳说的千真万确,由不得海兰珠不信。
海兰珠面色一变,眼含怒意,不可置信的看着丹羽一阳,“你胡说什么呢?我哥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言词之间,颇有轻蔑丹羽一阳之意。
“混账!”丹羽一阳面色一沉,道:“我是神户川丹羽家族嫡传,鄙家族是名震本岛三百年的名门望族,你哥哥不过是个有潜质的年轻运动家,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
“飞翔的雄鹰不会同财狼为伍,骄傲的骏马不会踩踏绵羊的脚印,额伦特山峰永远孑然独立,比出身,我们札刺儿部的儿郎是草原四杰木华黎的后代,我们的太曾祖是大英雄嘎达梅林,我们家的祖先放牧的草场比你们那个小岛子不知道大了多少。”海兰珠傲然说道:“他若真如你所说,就不配做札刺儿部族的儿郎。”
李乐心中觉着有趣,想不到海兰珠竟是木华黎的后人,当初成吉思汗手下功勋最著者莫过于四杰,而海兰珠的祖先木华黎更是四杰之首,在铁木真集团内部,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欧亚大陆,札刺儿部在鼎盛时期,曾经是呼轮贝尔大草原的拥有者,整个牧区的面积比之当初虽然小了数倍,却还是比日本岛要大的多。
丹羽一阳无可辩驳,怒极反笑,阴测测道:“成吉思汗的伟业是人类史上最辉煌得一笔,你的祖先木华黎战功赫赫,堪称是这一笔中的浓墨,如果比历史,我们丹羽家族自然是比不了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们的荣耀都已归入尘土地下,而我丹羽家族却如日中天,海兰珠小姐,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做这无意义的口舌之争了,人,你已经抓住了,不可能回头啦,还是把这个人交给我吧。”
李乐以只有海兰珠能听到的声音说:“似乎你哥哥并未遇到什么麻烦,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戏可以提前结束了?”
海兰珠只做未闻,却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然后冷哼一声,大声道:“早知道是这样的,我当初就不可能答应帮你对付这个人。”说着,故作不情愿的一拍大老白的肚子。
丹羽一阳狞笑着:“这就对了嘛,早点把正事谈完,接着就可以谈谈咱们俩的事情了。”
海兰珠面色一寒:“我跟你之间能有什么事?”
丹羽一阳语态下流:“自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啦。”说着,纵声狂笑。
老者一挥手,身后众随从立即上前,将海兰珠包围起来。
白毛大骆驼缓步向前,李乐坐在驼背上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从上面栽落。
丹羽一阳和老者并肩而立,目不转睛看着。
风狂雪乱,漫天飞舞。
短短的一会儿工夫,老者手中的雨伞上已落满了积雪。李乐坐在骆驼上,双眼半睁半闭,似梦似醒。雪飘落下来,却没有一片能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正是气血奔涌作势欲发的迹象!
骆驼走的近了,那老者终于看出端倪,忽然惊叫一声:“中计了,少主家当心!”
话音未落,丹羽一阳已先他一步从腰间拔出武器,左手短刀,右手手枪。眸中射出狂热之意,盯着李乐。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