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瑶自是不敢随意接这个话头,而且也没有深究庄贤嫔话里意思的兴趣,笑了笑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忘记的。”
眼里闪过不屑,轻声哼笑一声:“嘉嫔妹妹倒是谨慎,怪不得皇上那般心疼你。”
两人话都不多,更何况二人本就不熟悉,一路慢慢走着竟然走到了大皇子出事的那个水池边,等看到顾婕妤的时候,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嘉嫔倒是好心情,这么冷的天儿也能走到这里。”顾婕妤不如往日那般明朗,脸颊消瘦额骨也显出了几分突兀,脸色更是阴沉的很,沈夕瑶瞧着她竟然感到阵阵寒意。
顾婕妤明显看到了庄贤嫔,但也没有行礼,虽然对方失了规矩,但碍于对方的家族和丽贵妃,她也不敢真的要求对方给自己行礼。见对方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所以她只能尴尬地退后了一些。
“顾婕妤说的倒是好生奇怪,我与婕妤素未交集,怎就惹了婕妤的怒气?况且我位份高于婕妤,如今婕妤这般气势汹汹,可算得上是以下欺上犯了宫规?”这边听竹已经护着了沈夕瑶身前,只能发现顾婕妤有什么动作就动手。
“顾婕妤什么事要想清楚才好,如此没头没脑,倒是让人奇怪。”伸手握住听竹的胳膊,一边也防着脚下打滑。
听了嘉嫔的话,顾婕妤倒是停下了向前逼去的脚步,往后退了两步,才接着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说着眼神还锐利地划过沈夕瑶的腹部,下巴更是抬起眼睛被滔天怒火与嫉妒纠葛的有些扭曲。
最后还满是讽刺地说道:“你就得意吧,就是不知道皇上对你的宠爱能维持几日,不知道你沈家还能被重用多久!”
说完也不看沈夕瑶和庄贤嫔的脸色,直接带了人大摇大摆地离去,也不知是不是沈夕瑶的错觉,她总觉得这顾婕妤的情绪似乎非常不受控制,一出一出的没头没脑的事儿。不过对方眉宇之间的怨恨可是向自己来的?
经过顾婕妤这么一闹,庄贤嫔也没有散步的心思,恰好又走到了两宫岔口,沈夕瑶又行了礼,二人就背到而行了。被听竹扶着的沈夕瑶微微打了个哈欠,揉揉眉心,到:“回去吩咐小树子让人盯着阮明宫,主要瞧瞧来往的人。”
听竹应了一声,又拐了个弯,才说:“主子是不是找个太医请请平安脉?”这几日,主子不仅喜辣,而且畏寒惧冷,早晨又常常起不来,这与往年在家时差了很多,莫不是又被人钻了空子?
回了羲和宫,听竹就悄然离开了主子身边,去通知小树子准备人去打探消息。
让云溪给自己摘下头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说:“一会让人去请个太医来,这几日是有些疲惫。”
听说主子终于肯主动请太医,云溪赶紧下去吩咐,等回来的时候,主子已经在软榻上靠着眯上了眼。给主子盖了盖毛毯,然后又吩咐小厨房备了些吃食,就站在主子跟前等着伺候。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沈夕瑶手里的书突然掉了,也惊醒了正在迷糊着的沈夕瑶。云溪刚捡起书打算问问主子要不要用些吃食,就听到外面禀报说太医到了。
瞧着眼前胡子花白的太医,沈夕瑶心里有些好奇,但想着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呆在太医院想来也是个有本事的,况且脉象之事,后代中医都能根据前人经验得了真传,何况是古代专业的中医。
这次前来的是刘太医,今日本市院判当值,但院判因家事与他换了班,他与太医院院判陆太医是早年的知交好友,所以也不曾拒绝这种小事。
颤颤巍巍地给嘉嫔诊脉,买脉象滑而有力脉感较强,这是孕脉?抬眼瞧了瞧嘉嫔,似乎又有些不放心,换了手再次看诊,又觉得脉象虽然圆滑成珠但脉感时强时弱。
“刘太医可有了结论?”见给自己诊脉的太医起身,沈夕瑶才有些怀疑地问道,“莫不是需要我再派人去请一个太医来共诊?”
沈夕瑶说着话完全是受后代小说的影响,后代的宫斗小说里,许多妃子喜爱同时找两位太医给自己请脉。但她不知道,有些嫔妃尤其是受宠的嫔妃,一般不会找两个太医除非是皇上皇后有了旨意。如果突然有个嫔妃召了两个太医,那只能是两种情况,一是那太医医术不济,无法看出脉象,或是妃子已经病重。二是太医有问题,嫔妃暗中发觉他有不好的动作。
听了嘉嫔的话,刘太医赶紧跪下,断然不能让嘉嫔请了第二个太医,否则一个喜脉都要两个当值太医瞧,岂不是说他连外面的村野大夫都不如?再者说,这件事好友也曾暗示过一二,他纵然猜不透其中关窍,也不敢打乱了上面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