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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同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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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咱们兄弟共进退,大不了再做小卒去”蔡不五满不在乎道。话未说完,瞅见城门吱吖着打开,守卒开始放行旅通行,蔡小五抢先奔去。

兄弟间绝不会允许有任何间隙的存在,尽管每个人的性格与行事风格不同,但呼延弘义的话无疑说出了结义兄弟之间比山要高比海还要深的情谊。

“大哥,等等我们”陈顺、冯奂章与朱贵等人相视一笑,拍马追上前去。

城卒们一字排开,拦在面前,例行公事地检查城内城外等着过关的行人。大概是天子脚下的庄重严肃气氛的缘故,呼延弘义虽然一肚子怨气,但也规规矩矩地取出朝廷敕令,交给守卒查验。

蓦的,有人暴喝道:

“放肆,没看到是义勇军的将军们驾到吗?滚一边去”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铁骑军新任都指挥使韩通韩瞪眼。

“大眼贼,原来是你啊,想死我了”呼延弘义大大咧咧地唤道,当着韩通部下的面,丝毫不顾韩通个人的颜面。

“哎,呼延老弟还是一贯的不给面子。罢了,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还是不跟你碰面的好,以免再撞上瘟神。”韩通说完,装模作样地想躲开呼延弘义这尊瘟神。

呼延弘义一把将他抓住:“老哥你别着急走啊,听说这京城就是一座龙潭虎穴,在下远道而来,害怕的紧,心肝扑通扑通的,正想攀上韩老哥这座靠山,求你给罩着。我万一要是犯了法,被逮进侍卫司大狱,你这条地头蛇得想办法把我弄出来。”

“这么说还差不多。”韩通甩开呼延弘义的一双熊掌,冲着陈顺等人抱拳道,“别的不敢说,诸位在京城里要是没酒喝,尽管到我家中去痛饮,管够”

“哈哈,这话我爱听”呼延弘义又挥起巨掌向韩通肩上拍去,韩通对此早有防备,连忙闪身躲过。

韩通亲热地引着呼延弘义等人入了城,天才刚刚亮,街上除了零星要出远门的和早起摸黑准备做买卖的,剩下的就是三三两两准备上朝的官员。

“闪开、闪开”

转过了几个街角,一辆三匹马拉的朱漆豪华马车迎面行来,前有导引呼喝着行人避让,后有数十健仆跟着,旁若无人地占了整条街,韩通连忙引着呼延弘义等人避让。

冯奂章见路边的不同服色的官员纷纷为这辆马车让出道路,其中不乏服绯的官员,心中纳闷这马车里主人是何等的人物,竟有如此的派头。

“这是开封府王大人”韩通解释道。

“哪个王大人?”冯奂章疑惑道。不待韩通解释,冯奂章突然想起,除了王峻还有谁会有如此排场。

呼延弘义忽然猛地一拳击向坐骑,胯下战马吃这一拳,痛得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向前疾奔。这匹善奔的回鹘马,异常雄骏,体形高大匀称,习惯于在旷野里纵横驰骋,性子又极暴烈,唯有呼延弘义才能降得住它,一人一马相得益彰。

可是呼延弘义今日看上去似乎对坐骑失去了控制,他身子在马背上颠得东倒西歪,一只脚还脱了马镫,随时都会被烈马抛下来的危险,口中惊呼道:

“坏了、坏了,这畜生疯了踩死不偿命,快躲开啊”

王峻挽车的力马乃是圈养大的,平常总是被好吃好喝伺侯着,哪里见过这等剽悍的同类发飚的模样。马匹爱惊,在路人注视中将那豪华的马车掀翻在地,一个紫衣高官滚到了臭水沟中。

“大人”

“王公”

回鹘马疾奔而过,不仅将王峻连同的他的车驾掀翻在臭水沟中,就连王峻的从人也都被撞得东倒西歪,差点出人命。最后呼延弘义大叫着从马背上掀了下来,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直到蔡小五摇了半盏功夫,才醒转过来,杀猪般地嚎叫着:

“天杀的,痛死我了”

朱贵与吴大用二人连忙奔了过去,一左一右,将王峻那受惊的马死死地拉住。饶是这马车内部铺着厚厚的蒲垫,王峻也被摔蒙了。

吴大用赶紧地将王峻从臭水沟中提了上来,一边作揖,一边捏着鼻子佯说道:

“王大人,真是对不住您老。马儿这畜生毕竟是畜生,一受惊了便不管不顾,害的您这样的贵人受苦了,您老不要跟畜生计较。”

王峻揉了揉昏眩的脑袋,花了好半天功夫才弄明白自己为何这样倒霉。呼延弘义等人围着他,点头哈腰,赔着不是,满脸真诚之意,心里都乐坏了。

“巧啊,真是巧啊。”王峻脸色发青。

呼延弘义一脸懊丧之色,一边拖着看似瘸的右腿,满是悔恨:“哎,这只能怪陛下。谁叫陛下赐我御马时,也不挑一挑,赏给我这匹烈马,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仅冒犯了王大人,也差点让末将小命不保王大人,末将真是对不住了,要不我赔你钱财,给你压压惊?”

“呼延将军说的轻巧,你身为国朝大将,竟敢在天子脚下纵马行凶,老夫……老夫要弹劾你”王峻怒道。

“王大人,这就是您老的不对了。冤有头,债有主,是这畜生发疯害得您受罪,您应弹劾这畜生,与末将无关,末将最多有失管教畜生之罪。”呼延弘义装糊涂,“要不,我把这畜生杀了,为您消气?”

“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王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呼延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更读不懂什么律法,怎叫知法犯法呢?知法犯法是您们文官拿手的本事,我可没这本事,只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你这莽夫,气煞老夫,竟敢狡辩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这蓄谋已久,想加害老夫吗?”

“真叫冤枉了,我刚刚从封丘门入城,碰巧大人也从这条道经过,这怎叫蓄谋已久?噢对了,大概是我这马是匹未骟过的公马,而您的挽马是母马,马儿发春了,这就是您老的不对了,驾着这三匹漂亮的小母马,勾引公马犯罪。”

“你……”王峻直勾勾地瞪着呼延弘义,跺了跺脚,想到上朝的时辰就要到了,只好气呼呼地离开。

呼延弘义看着王峻离开的背影,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呸,对付这号人,只能玩阴的”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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