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钱泰竟真的来了,且还来的这般快,锦染本还很有几分类似患难之交富贵后未相忘的欣喜,但钱泰说本正打算找他们的话一出口,锦染心中却立即生出了些小心,钱泰找他们?为了什么?凭他们的交情,总不至于是特地叫来聚会感谢的。
因着心中的戒备,锦染面上的笑意都散去了许多,只是起身,带着疏远的恭敬口气开口问道:“不知您找我们,有什么事?”
钱泰随意的摆摆手,很是散漫的坐下来捏了一把瓜子在手里,别有意味的瞟了一眼辛末后才对着锦染说道:“我的事不着急,还是先听听你特意过来是什么吧?瞧这样子倒不像是被扫地出门的!”
“自然不是。”锦染立即摇头说道,见状想了想,便也并没有推辞,几句话将辛末内功的差池,以及需要关外铁棘草治病的事说了出来。
钱泰也不插嘴,只是在一旁嗑着瓜子听着,等的锦染说罢后,低头思索了片刻却是忽的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尹神医,出言问道:“这般难症都有解救之法,请问先生名号?”
“尹兆明。”屋角的尹兆明径直回了三个字,很是冷淡。
“啊!尹先生!”钱泰恍然般的一拍手,接着却故意一样,以一副久仰大名的口吻断然说道:“从来没听说过!”
尹神医却也没生气,只是端着茶碗看都没看他一眼的平静回道:“幸好如此,否则你们这些皇族子弟们巧取豪夺,硬要让我留在太医署,也是麻烦。”
钱泰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朗声大笑了起来:“好,既然这么有本事,接下来这事让你听听却也无妨!”
说罢钱泰便挥了挥手,跟着他来的黑衣男子便立即低眉顺眼的低头退了回去,将门仔细的合了起来。
锦染见状一愣,张口正打算说些什么阻止,但钱泰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立即抢在前头径直说道:“我把太子偷出来了!”
钱泰说罢停了停,让几人略微反应了一下这震撼的消息,接着便又迎着锦染不敢置信的眼光点了点头,补充确认道:“嗯,就是现在的那个太子,皇宫里的那个刘礼让,真是挺不容易,我在皇宫里留下的钉子为这事几乎折了个干净!”
锦染眨眨眼,还是愣愣的看着他,旁边的辛末也难得的有些恍惚起来,第一次以满是敬佩的眼神看向了钱泰。
钱泰见状干咳一声,似有些不好意思般又接着说道:“不过中间出了点差池,那帮小子带着那病秧子才出皇城到一小县里就逃不下去了,”顿顿后又无奈的摊了摊手:“也是没办法,自从被发现后,你不知道叔父那老头疯成了什么样子!”
这时终于回过神的锦染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什么叫良田千顷独苗一根,堂堂当朝皇帝九五之尊,好不容易篡了位,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却偏偏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结果还让仇人给劫了,不疯才怪!
“让他逼得实在没办法,我只好让他们就在原地藏着,然后在边城附近派了几个人,故意透了点消息假装一路把太子送了过来,结果叔叔还真的上当了!所以现在在叔父那儿,压根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其实就在皇城不远、自个的眼皮底下,巴巴的以为我真的把那病秧子抢到了边城,这才几天功夫,剁菜一样砍了几百颗脑袋哈哈,心里指不定怎么着急上火呢!哈哈哈哈!”钱泰说到这简直笑得乐不可支,手里瓜子皮扬的满地都是。
不同与钱泰的激动,听到这样过程的屋里三人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钱泰自个乐了一阵,见状也怪没意思的停了下来,又咳嗽了一声正色了起来,继续说道:“所以皇帝派人到我这要人了!真的太子是没法子送来了,我自然得找个假的,你说,这天下还有谁比你那替身更合适的!”
锦染深吸口气,终于明白了钱泰找她和辛末的缘故,但还是依然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可是,你费这么大劲抓太子过来干什么?有把太子弄出来的本事,怕是连皇帝都能行刺成功了吧!”
这倒不是夸张,皇帝皇后对自己唯一儿子安全的重视可是丁点不比自个的差,钱泰能安然无恙的把太子劫出皇城,那行刺皇帝也的确不算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