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近距离的相处不是第一次，艾菲也没有特别的感觉，抬眼对上赫尔的眼睛，只觉得他真的很适合黑色，甚至比安吉里卡更加适合。突然间却是见赫尔目光一沉，触电似的退出半步，因为他的动作外套也滑落到地上。

艾菲蹲下身捡起外套重新披在身上，村子在山谷中央昼夜温差大，夜风一吹着实有些冷。这一次赫尔没有帮忙，有些落寞地注视着她，使得艾菲有些生气，却找不出气从何来。

“回屋去吧，如果维斯特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一定会大发雷霆。”

“只是因为他生气你才照顾我吗？”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艾菲胸口一阵绞痛，薄怒地反问回去。

“我是你的仆人，就算没有维斯特……你也是我……”赫尔的话语嘎然止住，似乎再说下去就要触碰到禁忌一般小心翼翼。“艾菲，我和他一样关心你，不含任何杂质的……”

“他会关心我？”艾菲哑然失笑，却是苦涩的笑容。“不要骗我，也别骗你自己。比起那个家伙命令，赫尔你应该多为自己着想。”

明明喜欢着安吉里卡，却因为维斯特的关系一直隐忍着不敢表露，就连艾菲看了都觉得心疼——虽说她如今就是安吉里卡，可站得越近，越能看出他对安吉里卡的感情。艾菲真的很羡慕自己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有那么多人爱戴和拥护着她，身边的亲随也是一个个死心塌地，即便是维斯特那样的人，也甘心辅佐于她。

艾菲突然有些沮丧，兴许真的是自己太没用，自从占据了这个身体，原有的一切都乱套了。

“艾菲，他早就知道你在布防图上做的手脚。”

赫尔的话让艾菲瞬时愣住。

“米米恩沿途保护你也是听从他的命令……我在这里也是。因为你总是心软，他才想让你出来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赫尔有意曲解了维斯特的原话，私心令她不敢直视艾菲的眼睛。他虽然在开解艾菲和维斯特之间的误会，却也不想让艾菲知道维斯特对她的心意。

“够了赫尔，我曾经跟你说过。维斯特是什么样的人我或许比你更清楚。如果我现在跟你断言，有朝一日维斯特会背叛魔国，杀掉我们所有人你会信吗？”艾菲知道游戏的结局，维斯特注定会跟奇莉娅在一起。而安吉里卡，不过是奇莉娅的垫脚石，是维斯特冗长生命里的过客。

“我相信。”赫尔用于思考的时间短到让艾菲怀疑他根本没有思考，而是只凭仆人的本能遵从主人的意愿。只不过艾菲不知道的是，赫尔在说完相信后，在心中留存的另外半句没能说出口的话是：即便有那一天，也是因为你。

是夜，艾菲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布尼尔的祖母和姐姐带着帕蒂同住一个房间，艾文坚持要跟赫尔守夜，却最终抵挡不过瞌睡虫的侵扰被抱到布尼尔房间。

艾菲翻身时不敢让动静太大，她知道赫尔这个时候正守在房间门口，或许还没有睡着，或者在闭目休憩，不管怎样只要听到她的房间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