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未完,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张瞎子转身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
“罪魁祸首的那个恶鬼还没除掉,不对,应该说是色鬼才对,垂涎小姨太的美色然后把她……”闫喜三在门口撒完柳枝灰后,走进屋来说道。
白世宝见徐司令脸色阴沉,心想这闫喜三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个时候说这事,不是找死,捂住闫喜三的嘴巴后,急忙向张瞎子问道:“师父,接下来怎么办?”
张瞎子叹道:“我怀疑这并不是鬼,而是行尸!”
“行尸?”众人听后惊讶不已。
“尸有两种,死的久了身体变僵,就是僵尸,另外一种就是死后肉身还未变僵,就被一些心术不正的道术人炼了行尸,行尸三魂俱散,只留七魄在身,所以精魄均在,可以孕育再生,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和徐司令有仇,所以炼了行尸来害你全家。”
徐司令被张瞎子这么一说,低头沉思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来……
当年徐司令率兵在川蜀鏖战,路遇一处群峰,群峰之间有道天堑。
徐司令过河心切,四处寻找过河之法,有官兵来报说遇一处竹林,不过这片竹林中却葬有百处孤坟,徐司令来不及多想,命令官兵在林中砍了竹子作成竹筏,将数百孤坟尽数暴露在外。
竹筏做好后,徐司令携百名官兵乘竹筏横跨一江,欲偷渡袭击敌方,不料风云相阻,原本平静的江水顿时波涛汹涌,竹筏尽数破损,以至于数百官兵尽数落入江水之中。徐司令侥幸逃得一命,以为孤坟鬼怪作祟,心怀怒气,便将百处孤坟尽数翻掘,暴尸在外,最后又将怨恨撒在了当地百户村民头上,烧杀抢夺一番后,将全村百户村民浸了猪笼,来祭祀溺死的官兵。
后来得一赤脚道士劝告,方知犯了大错,便每逢祭祀之日,杀猪宰羊,祭奠亡魂,依托神鬼庇佑。事经多年后,徐司令北上为官,一直相安无事,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张瞎子听后叹气道:“人死后择庇荫之所只求一静,你却掘土翻坟,让死者暴尸荒野,这可是折寿命的罪过,难怪你年半百还没有生得一丁半子,这是报应……”
“我已经知道错了,每逢年月我都烧纸祭奠。”徐司令对当年闯下来的祸端也悔恨不已,如今自己断了子孙,算是报应回来。
“你不知道,南疆边域,巫术蛊法甚是了得,若是有仇,给你下了降头,你算是死定了,我猜这行尸便是高人所炼,只怕是不易对付!”
张瞎子说完紧闭着双眼,完全不理会徐司令在旁叫苦,白世宝感觉张瞎子心神疲惫,便走到张瞎子跟前,悄声问道:“师父。”
还未等白世宝说完,张瞎子挥手阻止道:“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各道派教义不同,我们无权干涉,况且他们之间仇恨积怨已深,我们更是话外人……”
咣当!
徐司令听后急忙跪在张瞎子面前,双手合十,连连磕头道:“求高人一定救救我性命,我家产颇多愿意破财免灾,只求能留一活命!”
张瞎子心里盘算着,若是帮了他定会招惹巫术道派,倒时难免脱不了干系,若是不帮,这徐司令必死,他死虽不打紧,只恨遗有行尸为祸,恐怕另寻投主,搞得生灵涂炭。再者张瞎子打心眼里嫉恨这些炼尸下毒的阴术,有违天道的法门。
“我帮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允我一件事!”
徐司令一听大喜,急忙说道:“甭说一件,十件百件都成!”
“此事平息后,若有人问你,你便装作不知,切莫对任何人提起我来。”
徐司令心想这事并不难办,当即令下此事不许外传,若有旁人得知他枪口可不认人,在旁官兵听后领会,咬紧牙关,决意将此事吞咽肚中,化了屁也不能放出来。
白世宝悄声问张瞎子为何不能说,若是说出来,名声留传开岂不是赚钱赚利?张瞎子回道:“巫术道派知道我们插手定会惹上麻烦,况且我们走阴人只求脚下阴阳,不争口上名利。”
白世宝点头会意,将张瞎子说的每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
“大师,我们要怎么捉这恶鬼?不,捉这行尸?”闫喜三见徐司令调兵遣将,将正厅围得像是铁桶一样,水泄不通,便在旁边插话问道。
“行尸是死人,摆这些枪杆子没用,你们快去折些柳枝,编成绳索,一会可以助我!”
众人听后将枪支丢到一旁,纷纷去折宅院里的柳枝,几棵垂柳老树瞬间被脱得精光,连树皮都被官兵削了做成皮衣护身。
张瞎子拉着白世宝,将他叫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递给白世宝说道:“拿着!我万一有什么不测,你便将这个传下去。”
白世宝低头一瞧,顿时惊讶,这卷轴竟是记录历代走阴人的名册,当日拜师时张瞎子亲口说道,待他阳寿尽时,这卷轴才会传到我手上,难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