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哥儿抿嘴想了想,摇头,“没有。爹说过,老祖宗有句名言,叫“顾客就是玉帝,。”
被王绮芳引导着,1卜新哥儿一对比,还真看出来问题,他鼓着腮帮子,用力挽起袖子,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奋力挥了挥,有些生气的说:“娘,那个妖怪是不是要害您呀?要不然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咱们?”
爹说了,家里的男人要保护女人,他可是真正的男子汉呢。
,“娘也不知道,任何事不能只靠猜测,必须有证据。”王绮芳从来不跟儿女们郑重其事的讲些大道理,总是借着些小事,把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论给孩子们听,她轻轻揉了揉小新哥儿鼓起的两颊,又把他的衣袖抚平,温和的说:,“刚才娘已经派人去跟踪那个女人了。看她在咱们离开后做了什么,跟那些人有过接触,最近又什么反常的事这些都了解后,才能判断她为什么这么做。”
小新季儿拧着双眉,努力的消化着母亲的话。
“好啦,你还小呢,这些事呀,咱们慢慢学。”王绮芳跟儿子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把绸缎庄的大掌柜叫来。
大掌柜姓邱,原是个小商人,屡次被京中的儒商、豪强们欺压、勒索,弄得险些破了产,最后他一咬牙,干脆带着所剩不多的产业投到了赵家为奴。
虽然失了〖自〗由,但他的日子却越来越好,在原属于自家的绸缎庄当大掌柜,除了每年的一百二十两的薪傣银子,老爷还许给他两成的分红。
别看才两成分红,但折算下来,远比自己当老板挣得钱还多。一是少了各种苛捐杂税和保护费:二是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规模也越来越大”由两间屋发展到了现在的两楼两底四间屋,足足比过去扩张了一倍。这还是附近没有合适的房子了,要不然,他还能继续扩张。
要知道,儒商会会长这个名号,可是个金字招牌,就跟钦差大臣们手里的尚方宝剑一般。别说那些儒商老爷不敢来找茬,就是京里的普通官吏也不敢随意招惹呀。
自从邱掌柜挂上了这块牌子,他在西市这一片儿简直可以横着走,什么税也不用交了”也没有不开眼的小混混来收保护费,更没有哪个空手套白狼的黑心儒商跑来讹诈了1卜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邱掌柜经常做梦都能笑醒。
只是,这种好日子竟快要结束了。
邱掌柜听说赵会长落选,脑子里顿时砸入这句话,整个人也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眼瞅着自己就要被打回原形,邱掌柜急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四处托人使银子打探消息,足足折腾了好几天”这才得到老爷的准信儿。
没错,老爷确实不是会长了,但新会长却是老爷的别子,哎哎,这不是尊人哈,他确实是赵老爷的亲孙子。
而且更让邱掌柜〖兴〗奋的是,老爷竟然把自己以及这间绸缎庄通通送给了新会长,虽然新会长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子,但他这个名号就值钱。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一大早,邱掌柜就准备了重礼跑去平康坊递帖子求见新主子。当然”他并没有见到本主儿,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新主子要亲自来打理这间铺子,日后他的这间绸缎庄也将永载儒商会的史册。
有了这个想法,邱掌柜不管王绮芳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这种薄纱是从京城进的货吗?”
王绮芳指着库房角落堆放的一堆素白薄纱料子问道。
“回大奶奶的话,这种料子是距离京城不远的陵县出产的,因这种纱轻、薄、软,鼻以比较适合做夏天的贴身衣物,咱们绸缎庄一直卖这种料子,并且小的还特意跟那里的里长签了合同,除了咱们赵记,京城没有第二份儿。”
提起自己的老本行,邱掌柜说得头头是道,神情也是自信满满,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既然卖得这么好,为何这里还剩这么多?”
提出质疑的不是别人,正是邱掌柜的新主人赵良淳赵会长。
邱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随即先冲着小新哥儿抱拳作揖行了个礼,这才规矩的说道:“1卜少爷果然观察入微,没错,这种布料虽好,但季节性太强,只有春夏两季卖得好。现在已是仲秋,出货较慢。”
王绮芳低头,笑着看儿子板着小包子脸,煞有介事的跟邱掌柜说话。她也不急着插话,今天来这儿原就是为了锻炼他,让他直观的感受什么是经商,也好在几天后的儒商大会上顺利过关。如今见他有模有样的提问、思考,虽然那些问题有些孩子气,但对于他这今年龄来说,能问出这样的话已是非常不易。
,““嗯,你做得很好,不愧是祖父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好帮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小新哥儿昂着头,一边努力回想着爹爹跟下属是怎么说话的,一边奶声奶气的学来叮嘱邱掌柜。
“多谢小少爷。”
邱掌柜听了这话,也不管对方是个小奶娃儿,忙站直身子一躬到底的行了大礼。
小新哥儿悄悄抬眼看了看母亲,乌溜溜的大眼里满是〖兴〗奋,仿佛在问“我做得对不对,。
王绮芳笑着点点头,轻轻摸摸儿子的头顶,吩咐邱掌柜道:,“刚才小少爷的话你也听到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先去办一件事,火速去生产这种薄纱的地方,让她们三天内提供一百匹这种布料,我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