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到了。凌西城等了黎墨许久,都不见他上来,打了手机也没人接。凌西城心里有些担心黎墨还在为了下午的事情觉得不痛快,于是便下楼到黎墨的办公室找他。门没有锁,凌西城直接推开,一进去就看见黎墨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
黎墨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办公室里已经多了一个人。搭靠在椅背上的头微微仰起,脱下的西装外套挂在一边的扶手上,领带解开了却没有摘下,随意的挂在衣领上。抬起的下巴绷紧了脖颈处的皮肤画出一条脆弱的弧线,再往下,微敞的衣领中间露出漂亮纤细的锁骨,一只手垂在身侧另外一只随意的搭在腹部。昏暗的夕阳将黎墨白皙的皮肤染上了几许媚色,带着些颓废的美,异常的诱惑。
凌西城悄声走近黎墨,压低的嗓音带着些不明意味的黯哑“黎墨,醒醒,该下班了。”
黎墨隐约听见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是叫他起床,“嗯......”黎墨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睁开眼略有些迷茫的问“几点了?”
“快七点了。”凌西城忍不住掐掐黎墨的脸颊回答道。
“那还早......让我再睡一会。”黎墨条件反射的握住脸上骚扰的手,好温暖,黎墨忍不住靠近,在那只温暖的手心上蹭了蹭。
“你啊!不早了。”看着黎墨小动物一样的动作,凌西城的心也变得柔软了。“清醒一下,你累了咱们回家睡,这么仰着脖子该疼了。”凌西城扶正黎墨的脑袋在黎墨的耳边催促道。
“痛,先别动我的脖子。”黎墨靠在椅子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凌西城这么一扶似乎整个脖子都不是他的了,一种说不出口的酸痛传来,黎墨僵住身子不敢动,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好了好了,我给你揉揉,你这是靠着睡了多久,也不怕感冒。”看着黎墨难得孩子气的样子,凌西城好笑的让黎墨靠在自己怀里,慢慢地按摩着他的脖子“好些了吗?”
“嗯......”已经清醒过来的黎墨有些不好意思,凌西城的手很温暖,修长有力的手指力度适中的抚在他在的脖子上,让刚刚醒来的他有种想继续睡过去的想法。
“醒了那收拾一下,把外套穿好,咱们该回家了。”
“对不起,我马上就好。”黎墨慌忙起身把桌上散的到处都是的设计图收好。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工作带回家,穿好外套说“咱们走吧!”
“今儿太晚了,别做饭了出去吃吧。”凌西城看看时间说,虽然他是很想吃到黎墨的爱心晚餐,但是看黎墨一副疲惫的样子也不想再累到他。
“嗯,好,听你的。”黎墨顺从的答道。
“那咱们去哪吃?你有喜欢的饭店吗?”
“都好,你来定吧,我平时很少在外面吃饭,也不关注这些。”
凌西城略有些诧异的看了黎墨一眼“那你平时都在哪里吃饭?”
“一般都在家里吃,自己做饭也方便。”
“我还以为你在家里做饭是为了我呢,原来是你自己喜欢呀,这算是我自作多情吗?”看着黎墨一脸淡然的回答,凌西城不知怎么就想逗逗他,故意装作一脸哀怨的样子。这个人总是这样四平八稳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怎样,偏偏自己态度略亲昵一些就会脸红。
“你这人......”黎墨不知道怎么回答,凌西城以前是不和他开玩笑的,难得一句玩笑话居然让他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转开头看着窗外。
看着黎墨略带些别扭的样子,凌西城觉得很可爱,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好了,不要别扭了,我不和你闹了。”
“好好开车,看前面。”黎墨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叫不要别扭,好像自己和他撒娇一样,他拉下凌西城的手,转移话题。
最后两人开车在街上溜了一圈决定去吃家常菜。凌西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夜觅。夜觅是一家很特别的私房菜馆,在b市很出名。地方很小,一次最多能招待10桌客人。老板的脾气也很怪,看不顺眼的人不招待不说,连外卖服务也没有。每天就只有晚上6点到11点之间才开门。虽然店面小,老板的怪癖也多,可架不住手艺好,夜觅每天的预约多的都快把电话打爆。
凌西城来这里吃饭是从来不用预约的,因为这个开店的奇怪老板和他认识,正是他大学时候的学弟现在的秘书文理,而文理这家店之所以能开起来也是因为有凌西城的帮忙。
“这家店是文理的?”黎墨诧异的问。他很难想象,白天在公司里架着一副银边眼镜一丝不苟的文秘书,下了班居然经营着一家规矩奇怪的私房菜馆。
“是啊,看不出来吧!”凌西城把车停好后和黎墨一起走进去。和服务生打了个招呼点了两个招牌菜加上一个汤,吩咐服务员可以下单了。
看着黎墨一脸平静可眼睛却写满了好奇四处打量,凌西城失笑“好了,先喝杯茶暖暖。看你下午就那么在办公室睡着了,可别着凉。”凌西城倒了杯茶递给黎墨。
“谢谢。”黎墨接过茶杯,对上凌西城带着笑意的脸,有些怔忪。自从凌西城说不离婚了之后他似乎经常对自己笑。
“怎么一直看着我?茶太烫了吗?”看着黎墨一副呆呆的样子,凌西城就忍不住想笑。两人独处时,黎墨总是有些放不开,有的时候还会有些无伤大雅的小迷糊。想想外界对他的评价,什么温文尔雅的黎家小少爷、才思敏捷的设计界鬼才,好像都和眼前这个人挂不上钩。凌西城发现黎墨最吸引他的是黎墨的眼神,里面写满了凌西城是独一无二的意念。
“啊,不是。”黎墨赶紧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唔......”黎墨放下茶杯,用手捂住唇,勉强将那口茶咽下去。茶是刚沏好的,这样冒失的喝下去,黎墨觉得舌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