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婶笑的眉毛弯弯的。伸过一只手臂。
辚萧站起来试着走了一步,还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慢慢来,适应就好了。”
“早知道要这样,从学走路开始,就应该穿高跟鞋。”
来回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总算是适应了那种疼痛感。杏婶却突然毫无预兆的撤了手臂。辚萧“啪叽”,一步都没多走,直接摔倒正开门进来的司马楚雄怀里。
“爹,疼!”
司马楚雄瞧了一眼辚萧快竖起来的脚,憔悴的脸上写满心疼,斩钉截铁的道:“不穿这破玩意儿!”
“将军,可这礼服不能配平底鞋呀!”杏婶也知道司马楚雄是心疼女儿,可是被外头的人看见,指不定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尤其是那个文世昌,恐怕他正想找茬冷嘲热讽一下司马家呢。
“谁说不能,我说能就能。换鞋!”
“嘿嘿,爹,这双鞋这么漂亮,我才舍不得换呢!我要穿着它去赴宴,把那个叫什么文清许的比下去,给你长脸面!”
辚萧明白杏婶的担心,自然也是懂事的。今天的宴会不会风平浪静,她必须要做好迎风破浪的准备,与司马家同进退。
司马楚雄皱了一下眉头道:“换掉,司马家还没沦落到让你去撑面子。”
“不,我喜欢穿!”辚萧任性惯了,司马楚雄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起了一支烟,抽的彼任何时候都要落寞。
落寞?这个词也能用到翻云覆雨的老爹身上了。
老?父亲还真是见老了,鬓角的白发是什么时候爬上去的,辚萧竟没有注意到。他没有被战争打败,却被岁月打败了。一声戎马,不过换来一身伤痛和一段悔不当初吧。
“扶着爹走。”司马楚雄递给辚萧一只胳膊。
这臂膀曾经那么孔武有力,能把她高高抛起,在稳稳接住;能指挥的动千军万马;能扛得起司马家族响当当的名号,如今,却也是骨瘦如柴一般,其实,他也不过是个瘦小,疲惫的老头而已。
辚萧挽的紧了些,不是怕自己摔倒,而是想让自己的父亲也在累的时候,在愁苦的时候,靠一靠他这个宠了十七年的女儿。虽然她弱不禁风,尽管她尚不谙世事,但是有一颗永不退缩的心。
司马楚雄看了一眼洋溢着笑容的女儿,这是心里有多苦,才会笑得这么勉强啊!自己的亲生女儿,是真快乐还是装开心,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司马扶和司马苏已经等在门外了,今日的小妹美的令人过目难忘,只是美中带有一丝凄凉。笑容里少了几分纯真。
他们一直想要给她的,不过是一份由衷的快乐,如今,竟连这一点也做不到了么?
他司马家的三个大男人,还真是没用啊!
“小妹,你今天好漂亮!”司马扶找不出什么溢美之词,只是平平实实的说了句真话。
“怎么,我平时就不漂亮啊?”
“不是,我小妹每天都漂亮,天下第一漂亮!”司马苏赶紧接茬儿道。
“你就是用这些花言巧语哄骗的我那四个二嫂的吧?”
“那些雕虫小技,能用在我亲小妹身上么?你二哥我这辈子说的最真的一句话,就属刚才那句了。”
“行了,别闹了,快走吧。”
“司马扶开着军车,仍是飞扬跋扈的速度。那样的骄傲,挺拔,任谁也看不出司马家刚刚遭受重创。
四个人各怀心事的坐在车里,谁也不说话,很多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表达。
此时,方子澄也坐在自家的汽车里,牵着文清许的手,那样柔滑无骨,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掉。
他想起了自己牵着辚萧的手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如果你稍稍松懈,就会从你的手心中划走的不安。
旁边的女子,依旧美的让人不可沉醉,以后,就是要和她牵手一生了么?这不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么?自己把心都掏给身畔这个人了,为什么并不觉得喜悦呢?
他突然想要时间过得慢一点了,慢一点穿越人群,慢一点到达餐厅,若果倒流回去的话,他似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情愿,如果时间真的倒流回去了,自己还会不会这样选择?
“子澄,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文清许柔声问,将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来,拿起一块绢帕,轻轻地擦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坐在副驾驶的方荣里对于这对小夫妻间如胶似漆的缠绵温厚,十分满意。心中合计着的,全是前途坦荡,金钱满路。
“没什么,有些紧张。”
“你还是那个样子,见到我,就会紧张么?”
方子澄一愣,他似乎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的确,她曾经让他心动不已,让他如痴如醉,让他恨不得立刻就得到,永远的得到,可如今,真的到手了,却没有了当初的炽热。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被谁,就那么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有时候方子澄会觉得自己当时是不是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