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马小乐吃了三大块烙饼,搁在平时马长根准得说他吃得太多,不过今天马小乐从村里又挣了几十块钱,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说吃得太多,反而还连番问马小乐够不够。
马小乐吃得肚子胀胀的,他心里有数,晚上得出大气力,吃不饱可不行。放下碗筷,马小乐一抹嘴就走,径直来到赖顺贵家的小商店买烟,张秀花不在,回家吃饭了,赖顺贵来顶她。马小乐一看心里就盘算开了,这下可省不了钱了,平时张秀花在的时候,他买烟都是批发价,有时甚至连批发价还不到。
买完了烟,马小乐拆开了还散了一根给赖顺贵,赖顺贵一看就笑了,“你小子,做事到位。”说完从钱匣子里拿出一毛钱,“给,今个收你个批发价!”马小乐接过钱,“村长,好人呐!”说完笑嘻嘻地走出了商店,刚走没几步,碰上了在家吃完饭赶来换赖顺贵的张秀花。
张秀花的脑袋转了个圈,没看到其他人,一把将马小乐拉到巷子角的小草垛后面,“小乐,你秀花婶想你了!晚上关门时你过来?”
马小乐想想晚上的事实在太多,但也不能拒绝,“秀花婶,今晚不行,我这肚子不太利索,提不起精神来,要不明个上午咋样,还到高粱地里。”
“不行,哪能老在一个地方,上次差点被那曹二魁看到了,得换换地方。”张秀花小声说,“别到西南岭了,就到你果园子东面的河堤上,那里有电灌、有草垛,还有河岸护坡上的大凹坑,那好地方多着吶!”
“唉,秀花婶,那地方虽好,可不合适白天,没遮头,老远就能望见,还是到我果园的屋子吧,怎么说也还有个院子,而且门口的阿黄也能报个信。”马小乐不想拖延时间,没准金朵已经在桥头等了呢。
“阿黄报个屁信啊,那上次二愣子不是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嘛!”张秀花似乎并不太放心。
“他啊,那不是他带着狗阿花么,把阿黄给勾搭了,换了其他人根本不会出现那事。”马小乐已经挪动脚步,朝村头小桥上走。
金朵还没来,马小乐坐在桥头点了支烟。渠道里的水在流动,近几日在排水灌溉后还剩下点余水。水流声不大,只是在狭窄的渠沟处或碰到大石头跌落时发出“哗哗”的声音,这听起来很有生机,尤其是在寂静的夏夜,水流声似乎传递着一股涌动的活力。马小乐附身吹了吹桥栏边沿,将尘土弄干净,然后很舒服地躺了下来。
乡野的清风就像催眠曲一样,马小乐翘着腿,竟迷迷糊糊要睡着了。“金朵不会耍我吧?”马小乐一下翻坐起来,一双眼睛露出警惕的亮光,在黑暗中不断搜寻着,他希望金朵马上就出现在眼前。
很失望!马小乐很失望,眼睛瞪得发涩,依旧没有金朵的影子。“操不死的,哪天非骑得她口吐酸水不可!”马小乐把烟屁股使劲摔在桥下,拍了拍屁股向果园走去,先回去睡会,半夜还要到柳淑英家呢。
“小臭流氓,你要骑得谁吐酸水?!”霍地一声音,几乎将马小乐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