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回来了。”江建德一身疲惫地进了老夫人房,有气无力地对着老夫人道。
老夫人似乎刚睡醒,神情恹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嗯。事情怎样了?”
江建德浑身一震,五指拢成了拳头,咬紧牙关才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孩儿称陈嘉是因对孩儿不满,心生怨恨,便故意收买他人谋害徐大人,想借机害侯府。”
老夫人点了点头:“理由虽牵强,但确实符合二媳妇的心态。”
江建德抿紧了唇,眼中泻出痛意。这是他所能想到最不牵强的理由了,本身陈氏他们要害的就是江泓之,并非徐名,动机当然不足够。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王爷岂会善罢甘休。
他至今闭上眼,都能看到陈氏听到这动机时的神情——怨毒与憎恨。
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结果还是他亲手将其推入深渊,让其一步步走向自己不能操控的死亡之地!
“王爷如何惩罚?”老夫人根本不关心江建德的悔恨,对她来说,能让陈氏逍遥那么多年已是仁至义尽了。
江建德全身都战栗起来,勉强挤出一句话:“发配奴场。”
奴场是让犯人们劳役之地,那里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便罢,还被奴役干粗活,若是干得不好,或偷个懒,被鞭笞那是常有的事情。
陈氏一届女流,又是富养大的,哪里受得住这种严刑。
当时他也曾向王爷讨饶,王爷只随口问了他一句:“依照大燕律法,皇子皇孙被人所伤,应如何惩处施害人?”
江建德再不敢说一句话。徐名是代王爷而来,他出事便等同王爷出事,只让陈氏发配奴场,留一条命已经仁至义尽了。
老夫人借过徐妈妈递来的绿茶,鼻尖沿着杯口走了一圈,汲取茶香后才慢慢地品了一口茶,眼也不抬:“下去吧,记着,别做无谓之事。堂堂侯爷,还不缺一个女人。”
江建德的脚如被锥子狠狠钉入地面,老夫人这是在提醒他,不要想着投机取巧将陈氏救出来。
既然救不出来,打点一下,让人照顾陈氏还是可以的。
况且,此事闹得这么大,他也要向那人求助,不如请那人一起帮忙吧。
算盘打好,江建德便离开了。
华丞关掉了系统窃听器,听到陈氏被罚奴役,乐得多刨了几口饭菜,可转念一想,又苦得皱紧了眉头。
他要怎么告诉江泓之,陈氏被罚奴役这个事实呢?
“华丞?”江泓之见华丞愣愣地出神,饭也没吃,给他夹了个鸡腿,“怎么了?”
“三少爷,”华丞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皱着眉头犹豫道,“你相不相信,世上有种超乎神技的东西存在?”
江泓之也放下了碗筷,神情认真地道:“你想说明什么?”
“呃……”华丞摸了摸鼻子,错开江泓之的目光道,“我说我与生俱来这种奇怪的技能你信是不信?”华丞不知如何跟江泓之解释系统,只能转说自己有独特的技能,本来这种玄幻的东西他是没想过江泓之会信的,没想到江泓之却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我说我不是江丞,你也信么!华丞在心底歇斯底里咆哮,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
“三少爷就这么信我?”华丞问道。
“你有些举动总出乎我意料,你似乎能预感到将来会发生什么。譬如今日,你让祖母去窃听陈姨娘的话,而这么凑巧祖母听到了他们收买戏子的事实。”江泓之淡定地回道,“因此你具有非同一般的能力,我也毫不怀疑。”他都能死而复生,回到年轻之时,那华丞拥有这奇特的技能也不足为奇。
“呃……”华丞又摸了摸鼻子,既然江泓之都相信他了,他再多问也没有意义,于是便将刚才听到的内容一口气告诉了江泓之,接着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华丞,你的特异技能能否将江建德的东西偷出?”江泓之一顿,见华丞郑重地点了点头,便附耳过去,窃窃私语,“那我们便这般那般……”话音落时,华丞嘴角飞扬起来。
江泓之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