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一来,倒真让天子有些刮目相看,如此年轻的才俊,却有着这样的敏捷才思,而且才华横溢,其诗词之佳,足可流传后世。
三人皆拜于阶前,直到天子一声平身,这才跪坐于阶前。
另外两人比较紧张,段少君这厮倒是半点也不紧张,反而很有兴致的打量起了跟前这位天子,咦,还真跟师尊颇有四五分的相似,不过天子显得要体格健壮许多,脸盘子也要宽上一点,再加上没剃秃瓢,所以倒是比师尊更有上位者的风范。
天子打量了三人一番之后,无奈地吐了一口心中浊气,既然天注定那小子,那就罢了,可是,心里边却多了一个小小的疙瘩。
然后三人退出了大殿,段少君居前,另外两人稍稍落后,与余下举子皆拜于殿外,很快,由门下省长官侍中宣布,戊寅年状元为扬州段少君,榜眼为登州孙起,探花是晋阳李玉琼。大家集体在外面拜谢天恩。
段少君有些发懵,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给雷得外焦里嫩。这太不科学了点吧?自己唯一的愿意就是能够中举而已,另外,自己写的这玩意也不切题目啊,明明要求的是关于大唐帝国当前政局的策论,自己弄出来的是什么鬼?
那分明是关于财富的论述,与大唐帝国目前的困境连半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为神马会把自己搞成状元?
“状元?那小子是状元?……”西门大官人喃喃自语,呆呆地看着跪拜在殿外,同样也被这个消息弄得呆若木鸡的段少君。
这太不科学了吧?这小子虽然聪明,可都是些小聪明,怎么就这么好运气的成为了状元,当年自己头悬梁,锥刺股的也才弄了个探花,这……这泥玛让自己的脸往哪搁?
到时候自己老婆会怎么看,自己闺女会怎么看?自己以后在岳父圈该怎么混?西门大官人有种彻底风中凌乱的无奈与悲凉。
张九龄也同样脸色也好不到哪儿,那臭小子居然成为了状元?那意思是,自己就算是想难为这小子,怕是也不太好弄,状元如果连吏部试都过不了,哪还了得?这不是*裸的打天子的脸面吗?
赵林甫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就像是冰坨,心里边可劲地割着草,甚至气得想抽自己两耳括子,那些王八蛋为什么不多争点气,这臭小子的这篇财富论,若放在平时,顶多也就能够算是优良而已,甚至还比不上不少之前考试时的策论精品。
但问题是,其他人的策论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就连榜眼与探花的策论,也顶多只能用可堪入眼来形容,正所谓矮子里拔将军,只能挑这货了。靠!
天子也同样内心十分不爽,泥玛,朕玩心眼,跟心腹大臣联手,跟余下臣工斗智斗勇,就是不想让你丫的当上榜首,结果呢,居然又是你……
#####
在无数人的怨念交织中,段少君被礼部官员引领着当先而行,经承天门,出了朱雀门,然后绕着皇城外围走了一两里,来到了京师皇城左门外欣赏张贴皇榜,这一路之上,无数的京师老百姓都涌了过来。
到处全是人,幸好禁军出动维持次序,可即便这样,段少君仍旧有一种电影明星被粉丝包围的错觉,粉丝们太热情了,鲜花,香包,甚至肚兜,擦,这是谁干的?
咦……卧槽泥玛,幸好闪得快,不然那个鸡蛋就得在自己脑门上来上一下,靠!
这一路走得实在是心惊胆颤,幸好周围就有大批顶盔贯甲的禁军士卒护卫,不然段少君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到皇城左门外。
在经历了那一枚鸡蛋的惊魂后,段少君极其猥琐地与身边的禁军士卒肩并肩的走着,然后,那名倒霉的禁军士卒简直就成了……不好说。
反正这位铁黑色头盔都已经变得五彩斑斓的禁军士卒看向段少君的目光特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