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孙权压根就没工夫理会这茬事。在决意联兵抗曹之后,孙权却是屏退了众人,当天晚上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议事厅中神游太虚。
“主公,张长史到了!”到了大约酉时时分,一名仆从来报。
“哦,快快有请!”孙权闻言回过神来,连忙下令道。过不多时却见张昭走将进来,这个五十二岁的小老头,一进来就垂头丧气地道:“主公英明决断,既已经决意与曹cāo决一死战,还要昭这个老朽过来作甚呢?”
张昭这是在说气话,不过谁让他曾经是孙权的老师呢,因此江东上下,也就只有他有这待遇了。听了张昭的话,孙权知道他是面子上挂不住,当下连忙主动离座安抚道:“子布这是说哪里话?你是孤的恩师,股肱之臣,又受兄长托孤重任。如今大战在即,还需你尽心辅佐孤抵御强敌啊!”
孙权既然给足了自己面子,张昭也不好继续拿腔拿调。他也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闻言也是点头道:“《主公放心,昭虽然老朽无能,上不得沙场。但是调拨钱粮,供给大军,还是能做的来的。”
张昭的态度让孙权很是满意,当下二人坐下又谈了几句,孙权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子布,今rì早间公瑾那一番话,你感觉如何?”
听孙权这么问,张昭似乎预料到了点什么,不过还是含糊其辞地道:“军旅之事,昭并不擅长。”抬头一看孙权脸sè似乎有些不好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答道:“但是公瑾乃是我江东第一名将,这些年来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想来他的见解,必然是极为高明的。”
听了张昭的话,孙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孤也知道公瑾乃是我江东第一名将,只是……”说到这里孙权也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斟酌言辞,半晌这才悠悠地道:“只是公瑾年纪尚轻,更兼平素为人更是风流自赏,眼下军中多有跟随先父和兄长的一些老将,若是将军权尽数交付于他,我只怕军中诸将未必都能心服口服啊!若不能令行禁止,如何能克敌制胜呢?”
张昭闻言稍一沉吟,这才开口道:“周公瑾为人虽然不免有些轻佻,恃才傲物,但是并非狂妄之人。程老将军他们与之相交,对其为人都大为折服。再者昔rì伯符公创建基业之时,公瑾功勋卓著,近年来征讨荆州也是屡有斩获。因此以昭之见,公瑾虽然年轻,服众却是不成问题啊!”
凭心而论,张昭虽然和周瑜不怎么对付,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上,倒也没有给他使什么坏。孙权闻言面sè稍微好看了点,连连点头道:“依子布之言,孤可以放心将军权尽数交付公瑾了,只是……”说到这里却是yù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