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蒙站了出来:“我就是,你们是?”看到那人腰上的令牌,恍然大悟:“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过来了。”
“蒙皇上开恩,如今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听闻你们迁徙,派我们前来护送。”这将军说道:“顺便说一句,齐王明日就会被处死。”
“我欧阳蒙不过是一介草民,居然有这等荣幸,劳烦诸位前来护送,多谢了。”欧阳蒙面不改色,双手一拱以示感谢。
“欧阳公子的才略才干早在民间流伟,就不必过谦了。”这将军冷笑一声:“倘若齐王手下忠归于公子,公子会怎么做?”
骆天心里一悸,这问题直接关乎全族上下的性命了,这问题肯定是奉命来提的,一旦答错,结果定然不同,欧阳蒙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他苦涩地笑了笑:“所谓的雄才伟略只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有用,像我素来只是喜欢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要来有什么用?”
这回答让那名将军十分满意:“既然如此,欧阳公子也不必呆在这里了,带着全族人等离开这里吧,就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吧。”
骆天明白了,在湘西里面看到墙上的壁画,原来最后面押送的人就是这一帮人了,只见这一伙人并不是全部随行,而是留了一半的人马守在院子里,此举恐怕是为了防备有齐王的残部过来投奔,欧阳蒙见状脸色一变,可也无可奈何,所有人上了马车,上了马,就朝湘西而去。
程真睡得不太踏实,翻了一个身看着骆天,骆天睡得十分香甜,鼻子里还呼呼地有声音,骆天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深了,程真的身子越了过去,关掉骆天那边的台灯,自己重新悄悄地躺了下去。
骆天依然沉浸在梦里,看着队伍在夜色中行进着,欧阳蒙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他不回头去看后面的押送官兵,心里却在盘算着路上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从人数来看,似乎是本族人马占优,可是对方可是拿着武器,若是在路上下了杀手,也不是没有可能,骆天心中也有同样的考虑,因为他看到那名将军一直与自己的副手窃窃私语,他也不免担心,路上会不会有其它的变故。
部队一直行进了四天,那护送的官兵才离去,等他们离开了,有一个突然来到了欧阳蒙的身边:“欧阳公子,我奉齐王所托,有一物件要托付给你。”
“我注意你很久了,我族的所有人我都认得出来,唯独你,是生面孔。”欧阳蒙说道。
“谢谢公子替我遮掩。”那人说道:“我原本是看守齐王的狱卒,齐王被处死前,有一本兵书交给我,托我转交给欧阳公子。”
欧阳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面色一惊,这是齐王一生的心血所在,欧阳蒙面色复杂,齐王与自己误于微时,虽然没有主仆之实,却是知已一般,齐王的不少事情自己都有出谋划策,向皇帝要齐王封号时,自己是强烈反对的,功高盖主,这事的后果可大可小,可惜齐王当时已经被迷了心窍了,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如今他命已丧,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欧阳蒙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族民,摇了摇头:“我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这兵书放在我这里,必然会给我带来灾祸,我个人是无所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全族上下一百多号人口,我要对他们负责。”
那人居然面露喜色:“那么,我可以将兵书带走吗?我原本就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戚,就算他们要杀我,死我一个也罢,这样齐王的心血也不至于白费,欧阳公子,你觉得呢?”
“也好。”欧阳蒙说道:“齐王的心血就交给你了。”
骆天恍然大悟过来,怪不得祖宗祭祀那里会有一幅不完整的棋盘,应该是欧阳蒙根据自己的记忆刻在墙上的,欧阳蒙此举骆天能够理解,就算他沦落他乡,上面的人也未必放心自己,这兵书若是在自己手上,就是给欧阳家族埋下一条祸根,那狱卒得了齐王的兵书,欢天喜地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