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柏见杜荷又一次怀疑自己的专长,本欲大怒,但见那双期盼的眼睛,火气却也发不出来,如实的道:“普惠双眼凸出,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确实是闷死的无误。”
杜荷得到了确认,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人的肺活量有高有低,但一个正常人的肺活量绝对不至于低到连写一个名字的时间也没有。
“普惠是闷死的,那就意味着他有足够的时间写下凶手的名字,可他为什么只写了一个南字?”这一个发现让杜荷的思路有了全新的突破,但随之的疑问也跟着产生。
是因为受到了威胁,还是他只能写一个南字?
前者不太可能,因为戒空的即使出现,凶手怕本来面目让人察觉,早早的离去了,他不可能折而复返。
难道是因为普惠只能写一个字?
他突然想到一件可笑的事情,普惠又聋又哑,在这个时代,谁能教他写字,谁有本事教他念书?
自己居然如此大意,这般肤浅的事情都没有看透。
人,往往都如杜荷一样,常常将事情往深入去想,从而忽视了最简单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杜荷立刻让王兴招来几位跟普惠关系较好的和尚,想重新了解普惠。此刻他从原点出发,反而有了新的发现。
三位与普惠较好的和尚先后而来。
杜荷发现三人中,郝然有那最先发现情况的戒空,向他问出了心中疑问:“戒空,普惠是中剑立死,还是挣扎了好一会儿……”
戒空道:“没有立死,但也没有挣扎很长时间,差不多在五六十吸左右吧……”
五六十吸也就是一分多钟,这一分多钟足写下一个名字应该不困难。
“普惠不认识字的吧……”杜荷面色严肃的问了一句。
戒空答道:“普惠又聋又哑,学了字又有什么用?”
杜荷心道:“正是因为普惠又聋又哑又不识字,所以才有人放心让他传信……即便惠普好奇,将信打开来也不知道信中的内容,呵呵,真是精打细算……”
他继续问道:“普惠是天生的又聋又哑吗?应该不是天生的吧……”
“他是天生的哑巴……”这次回答得色一个教普明的小和尚,“他是天生的哑巴,故而双亲离世后亲人都不愿意收养他,前方丈大师将他带回寺庙,大约过了半年,普惠生了一场大病,耳朵才聋的……”
杜荷笑得更欢了,脑中浮现了今早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大哥哥,你会写字吗?”
“太好了,大哥哥,你教我写土鳖的土字好不好,我不会……”
“昨天那,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家伙欺负我,在我背后贴了‘傻瓜’二字,害我受到了小翠的笑话。今天我要报仇,他从乡下来的,那我就写‘土鳖’两个字贴在他的背上,让小翠笑话他去。”
“不让大哥哥教,自然是会写了。”
“我阿爹是卖乌龟的,篓子上贴着鳖字,我从小看到大,自然会写。”
托这个小孩的福,这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竟然成了启发杜荷破案的关键……应该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其实普惠早就告诉了他们真凶的名字,而且写下了真凶的名字,只是他们一个个都陷入了迷障之中,完全没有察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