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当太空落下的真空爆弹在头顶的岩层中狂暴肆虐之际,楚白正在地下通道里亡命狂奔,此刻耳边传来的不仅是岩层不堪暴力摧残纷纷碎裂的低沉轰鸣声,此外还有一种无形的巨大恐怖袭来,死亡威胁与他近在咫尺,死神的骷髅面容仿佛触手可及了。咬了咬牙,楚白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在崩塌落下的岩石间跳跃飞行,这是一场生与死的竞速赛跑。不问可知,哪怕是穿着强殖装甲的殖装者,倘若被埋在数千米深的地层深处,下场不外乎是死路一条吧!来自头顶方向的一抹微弱亮光,正是楚白奔向生命世界的唯一道标。
在相同的构成材料前提下,空心铁定不如实心结实,这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那枚破坏力丧心病狂的真空爆弹一路顶着耀眼火光冲破了大气层的阻碍,继而以数十倍于音速的动能钻入到地壳深处,瞬时爆发所释放的强劲能量残暴得令人发指。远隔在重重岩体之下的楚白已是压力山大,以爆点为圆心不断向外扩散的地表塌陷区,着实把那些来不及疏散的原住民吓得魂飞魄散。
竟然连这种等级的对地攻击武器都用上了,莫非分离主义联盟打算彻底摧毁这颗行星吗?一想到这帮家伙如此地疯狂,原本还比较倾向于利用这些混蛋跟共和国讨价还价的戈德里斯人,后悔得肠子青了,立马转向跟奥比旺攀关系,一改此前不冷不热的矜持态度,热情得堪比淘宝卖家,他们也就差拉着奥比旺的手肉麻地大声喊亲了。
大发淫威之余,真空爆弹的能量也释放得差不多了,蒸腾的水汽冷凝降下,淅淅沥沥的雨点随即覆盖了焦黑的原野,浸湿了这片碎得像饼干掉地上又被狠踩了一脚的可怜土地。
当队友们找来的时候,他们发现只剩下了上半截身躯的楚白正躺在一块残破的岩石上,任凭强殖细胞增生的速度再快,要把从胸口以下的肢体、器官修复如初,耗费的时间也绝短不了。
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情,凹凸曼蹲在楚白身旁,低声说道:
“怎么弄成这样,地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闻听此言,楚白是有着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哀叹了一声,说道:
“唉,一言难尽哪!”
贾丹扫视着周围雾气昭昭的环境,神色不安地催促说道:
“别浪费时间了,麻溜撤,待会被人堵在这,咱们可就全交待了。”
闻声,凹凸曼点点头,从腕表空间里取出一张担架,说道:
“也对,老白,安全起见,咱们先挪动一下吧!”
楚白不可能有异议,于是,他躺在担架上被凹凸曼和李维抬着走,匆忙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这次的团战与以往试练大有不同,试练者跟剧情人物打交道,事先可以了解对手的身家底细从而趋吉避凶,打不过的时候总还跑得掉。换做了试练者之间的生死争斗,那绝对是掺杂了常人难以想见的血腥暴力和阴谋诡计的一杯毒酒,若不是饮鸩止渴,没人愿意喝下去。从某种程度上说,团战如同两条毒蛇相互绞杀噬咬,谁想赢下这场决斗都殊为不易,最大的可能反倒是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错非主神完不成任务就直接抹杀的铡刀高悬头顶,试练者谁能乐意摊上这么危险的勾当,当真是把自个的脑袋别在了腰带上啊!
返回到那座超豪华的“戈德里斯之心”疗养中心,已经恢复到可以用双腿站立行走的楚白,转而与同伴们检讨此行的得失。
“主神不会让双方战力出现压倒的实力差距,如果他们能借用剧情人物的力量,那一定有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致命弱点。”
凹凸曼的发言一如既往言简意赅,字句间充满了理性光辉,可惜天生跟他八字不合的贾丹不肯买账,用嗤之以鼻地轻蔑态度反驳说道:
“切,你这话说了还不是跟没说一样?咱们怎么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不知道的话,这弱点跟不存在有区别吗?”
听到了这里,楚白摆了摆手,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可未必,交手的时候我可没忘了留下点纪念品,来,大家把探测器调到γ波段。”
“……扫噶,原来是这样的。”
从耳机中传来了日语对话,试练者们无不面露喜色,自古以来得情报得天下,对于这一点,那位号称八百万大军转进宝岛的委员长空一格,大概算是最有切身体会的人了。
双方团队私底下的情报暗战暂且搁下不论,外部战场态势转换之快同样目不暇接,从外太空到陆地直至海洋深处,分离主义联盟和共和**队绞缠在一起战得七荤八素。随便哪一方占据了主动权,对隶属其阵营的试练者无异于中了头奖,反之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若想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莫过于及早解决戈德里斯之心的问题,即使不考虑对方团队的袭扰,单只击杀那头体积大得令人脑袋一片空白,想不出恰当词语来形容的地心超级怪兽,这逆天级的挑战难度就让苦思冥想仍不得要领的试练者们愁得拔光头发了。
试练者们抓心挠肝地思考对策,楚白拿出平日里很少舍得使用的逻辑思维能力,他沉思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别跟那些霓虹人纠缠了,咱们得到主神要求的戈德里斯之心,他们就只剩下被抹杀的命,这才是王道。”
闻声,贾丹撇撇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