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兰儿以看出了太极剑地威力,娇笑道:“我原本以为杨大哥只会那种怒海狂淘一般地杀人功夫,没想到他这柔劲绵力也是天下一绝。”
杨亦菲抿了抿嘴:“杨大哥无所不能,他这剑法比我地玉女剑法还要厉害。”
风清扬再退一步,“波”的一声,背已经撞在了大殿地石墙上面,感觉杨逐宇的剑圈快要把自己逼的窒息了,手心中都捏了把冷汗,骤起心念:“天下武术千变万化,神而明之,存乎一心,不论对方的招式如何精妙,只要是有招,便有破绽。我所悟的这套孤独九剑,要旨能从敌招之中瞧出破绽,如此说来,是一定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眼前这位杨兄的剑法圆转如意、紧密无漏,竟无半分破绽,可是我瞧不出破绽,未必便真无破绽,只是我对剑道的‘悟’终究还有欠缺,无奈瞧不出而已!”
已经无路可退,凝视对方剑光所幻的无数圆圈,蓦地心想:“说不定这太极剑气圆圈中的两个小圆中心,便是破绽。但若不是破绽,我一剑刺入,给他长剑这么一绞,手臂便登时断成无数截了。眼下已无退路,我只有冒险一试了。”
风清扬悟剑成痴,他心中所念者,不是争强好胜、而是能不能胜!言念及此,内心深处,只觉得只要能破杨逐宇的剑法,自己一条手臂绞断,那也无所谓了。当下心一横,手臂一伸,长剑便从杨逐宇的剑光圈中刺了进去。
太极剑法恰似一潭静水,一剑刺进去,拔出剑的时候,又如何能看见水中有裂缝?风清扬虽然是武学奇才,可张三丰又何尝不是?一个十**岁奇才对剑的悟性,终究还是强不过一个百岁老人的生平苦研。
只听“钉钉钉”的一连串大响,风清扬只感胸口剧烈一震,气血翻涌,一只手臂却仍然完好,但手中长剑,已经脱手被太极柔劲拉了过去,被杨逐宇的剑气圈给绞成了螺丝形状。
风清扬见自己手还完好,知道是杨逐宇手下留情,退开两步,收剑而立,脸上神色古怪,既有惊诧之意,亦有惭愧之色。隔了良久,才道:“杨兄剑法高明,以我此今的悟性还不能破你的剑术,佩服,佩服!”
杨逐宇微微一笑:“过奖,过奖!侥幸而已。”他听风清扬的口气,就是说‘我此今的悟性还不能破你的剑术,但以后未必也不能破’,不禁很是佩服他那败阵不败志的傲气,比起林远图可强得多了。杨逐宇本是个狂傲之人,他被风清扬的几句话激起了不羁的傲气,当下哈哈一笑,手中捏着风清扬的废剑剑柄,暗使强者之气一抖,顿时一柄长剑被他震成了片片铁块,零碎的落在地上。
要是一掌打在剑刃上,把长剑震碎,风清扬自认用尽全力或许能够做到,但是手只捏着剑柄这么随意一抖,就把整个长剑震成了碎块,这样的内力,简直见所未见、匪夷所思。他见杨逐宇使了这一手,两眼发直,不禁骇然变色,又过了良久,叹了口气,才抱拳道:“杨兄不但剑法高超,内力更是我万万不能匹及。咳,佩服,佩服!”这次的两个‘佩服’,比先前更是真诚了几分。
这时武兰儿咯咯一笑:“风兄弟,你现在败在我杨大哥手下啦!我们可要进去救人了咯。你是不是也要学刚才那位‘林姐姐’,气得疯疯癫癫的跑下山去?”
风清扬道:“败了自然要走!我对剑意的悟性还不够,这就又回华山思过崖,好好领悟。”然后又豪爽的哈哈大笑:“今日有幸见得三位,并能交为朋友,风某真是平生之大慰。”说罢绕着圈对三人一躬,两袖挥洒,迈开逍遥步,飘然下山而去。
杨亦菲斯斯文文道:“呵呵,他虽然也是战败而走,可走得一点也不狼狈,风度偏偏,比起林远图可潇洒了一百倍。”
杨逐宇点了点头:“此乃当世奇人,数年之后,必成为一名受万人敬佩的武林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