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东有些奇怪的:“我身边是不是出了奸细了,怎么一点事儿谁也瞒不住,谁跟您说什么了?您怎么会联想到我?”
叶鹰:“老杨家的孙子想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儿,听说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估计这孽也不能少造了,可这么多年了,也没谁敢动他,以你的性子,不是惹了特别大的事情,走之前不会想到要跟我们话别一下,我叶鹰的孙子的胆子晒干了比西瓜还大,什么事是你小子不敢干的,他那边刚蹬腿儿,你这边就要溜之乎,就为这几点,我往你身上联想还错怪你了?”
叶皓东伸出大拇指:“高,不愧是半个军事家,真让您猜着了,那孙子就是我让人宰的。”
叶鹰:“老杨家可不好对付,这事儿你还真只有脚底抹油这一条路走了,你是怎么打算的?走了还回来不?咱们爷孙俩这算是最后一面了?”
叶皓东狠狠的一拍自己的胸膛:“不回来?嘿嘿,您想什么来着,缓过这口气,我不仅要回来,有一天我还要把今天逼我走的人全揪出来,挨个的拾掇了。”
十点钟的太阳正是蒸蒸日上的钟点儿,照在叶皓东脸上身上余辉耀眼,让他看起来仿佛全身都是自信的神采,很有些天地尽在掌握的味道。
叶皓东的自信和言语中的狠劲儿让叶鹰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担忧。
“你小时候一直是你太爷爷在教你读书习武?”
“嗯,从我三岁起一直到老爷子过世,每天都被他老人家逼着二五更的打熬身体,六岁以后开始识字读书,全是闲书,林语堂冯梦龙,水浒传西游记,红楼三国,金庸古龙,反正没看过一本正八景儿涨学问的书,不仅看,还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说的不好就是一顿拐棍和体罚,可把我收拾惨了,好不容易盼到八九年……”这厮想说八九年老爷子没了,一琢磨这句话说出来非把叶鹰气炸了不可,于是又把后面的话吞回去了。
叶鹰没注意他的语病。老爷子颇有些感慨的:“老太爷这都教了你些什么玩意儿?”
“您小时候那会儿正逢乱世,太爷爷他老人家怕您撑不起家,净逼着您学武了,可临了却培养出个背家参军抗日救国的将军,多少次险死还生,光荣是够光荣的,可也够悬的了,老爷子后来吸取经验,到了我爹小时候,算赶上和平年代了,于是老爷子给我爹取个名叫文昌,又逼着我爹学文,希望他能在这和平年代有所建树,结果我爹走背字儿,摊上您这么个炮仗性格的老爹不说,还赶上了十年文1革,好时候全搞运动了;到我们哥仨这辈儿时,老爷子觉得光学文的或武的都不大靠谱儿,于是我们三个被老爷子逼着文武一块儿炼,结果老爷子求才心切把炉子烧热了,我俩哥哥没挺下来,就剩了我一个,可我也没好哪去,还没等学成点什么呢,老爷子没了,结果我成了半成品,文不成武不就,偏偏把咱们家人的臭脾气和硬骨头继承个完全,这才养成了现在这个不消停的德性。”
叶鹰深以为然的点头,有几分遗憾的:“你太爷这辈子净搞教育了,外面当过教育专员,家里又教育了咱们祖孙三代,只可惜老人家早走了几年,不然你小子现在也成才了,更不能闯这么多祸。”
下午,张天鹏催促下,叶鹰跟王琳动身离去。叶皓东依依不舍送走了爷爷和母亲。
房间里只剩下叶皓东,杨军虎和保利刚三人。夜。
“这趟一走就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来了,刚子你留下吧,给我看着点家业,你妹妹谈朋友了,别到了出嫁那天你这个当哥哥的不在,那遗憾咱可没处找补去。”叶皓东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难得的叼着根儿烟,有些离别的愁绪终究难免流露出来。
保利刚摇摇头:“申城的新房已经给他们买了,光你送的那个商网就够我妈和我妹吃一辈子了,我没什么后顾之忧,你身边只有虎子跟着我不放心。”
叶皓东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机票买的是九点的航班,华夏政府为加入世贸新开辟的航线,哈城直飞温哥华,每个月两班。
“家里这边不能全扔给张哥,你觉得虎子能胜任吗?”。
张天鹏走进来催促:“快走吧,晚了误了航班就得再等半个月,小心迟则生变。”
叶皓东把烟头摁在窗台上,拍拍保利刚的肩膀,只一句话:“拜托了兄弟。”转身就走。
杨军虎看看热泪盈眶的保利刚,走过去给他一个熊抱,拎起叶皓东的风衣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