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般若经曾有言:众生虚妄的“执着”是很多的,主要是“我执”和“法执”。简单地说:“我执”就是固执常一不变的主宰之“我”,从而产生种种“我见”。“法执”就是固执外境实有,从而产生虚妄分别的“法见”。后亦以“执着”谓固执而不知变通。这段话的意思是劝人莫因执着而入心魔。换句话说就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凡事别太较真儿。有一种人,走正确的路做正确的事,却备受误解,甚至饱受迫害,依旧不改其志。这样的人是搏击现实的斗士。是忠实于理想,为之执着奋斗的行者。
如果我执着的是正义的为何要变通?如果我是错的那法律和正义该置于何地?
付若琳的故事就是一个跟执着有关的故事。这两句振聋发聩直指人心的答大般若经之两问,就出自她父亲付伟平之口。
这起事故一直拖了半个月。死难者亲属焦急的等待终于有了回音。本次事故造成龚树民,梁成龙??????共计十六名工人死亡,事故的原因是工人操作报警器不当造成瓦斯浓度超标造成的。这是一起深刻的??????。
拿到事故处理报告的当天,付伟平被集团老总乔宝山请到办公室单独谈话。乔宝山委婉的提出让付伟平对此事守口如瓶,并表示愿意支付一大笔封口费。另外十三名未上报的死难职工的抚恤金也已准备好,请他回去后务必做好他们家属的思想工作,看住她们,让这些人不要胡乱上访,以免给集团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付伟平当场提出了造成事故的真正原因,并要求严惩主要责任人的同时正确上报死亡人数,明发抚恤金,让死者在天之灵得到安慰,让该受到惩罚的人得到惩罚。
乔宝山再三劝阻他不要太固执,付伟平坚持真理不放松。最后乔宝山笑眯眯的把他送出集团大门。回家的路上,一辆奔驰越野吉普车以时速一百公里的速度在闹市区将他撞成重伤,到医院后被确诊为终身瘫痪。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付伟平的瘫痪并没有让乔宝山顺利把这件事压下去,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反弹。付伟平的老婆梁红艳接过了丈夫的接力棒。接下来她联合了不在遇难者名单上的其他死者的遗孀,组织她们搞了一次联合上访,将这起案子直接告到晋省矿物厅的领导那里。
长话短说,联合上访失败了,这些女人揭破了这件事也就绝了乔宝山付抚恤金买消停的念头。这些遇难者家属们只能告到底。但很快她们连告状的机会都没有了。公安机关出面了,这些女人被举报犯有诬告罪,已经被立案侦查,总之是一切程序都不合理,却勉强合法。这些女人被抓进临时羁押的看守所里受尽折磨,终于屈服。乔宝山似乎也不想把事情弄绝了,派人及时出现,还分别付给了这些女人一笔抚恤金。这笔钱甚至比对外公布的死者抚恤金还高,条件就是让这些女人不要再跟着付伟平夫妇去闹。就在这些女人以为事情结束,坚决拒绝了梁红艳请她们留下来的恳求,踏上回家的长途中客时,乔宝山其实早已打算好不让这些女人活着离开省城。一场车祸发生在半途中,车上三十二人全部遇难,车被两辆运煤的大货车夹在中间,先是前面的货车突然刹车,造成中客追尾,接着是后面大货车刹车不及,时速近百重达四十多吨的大货车将小中客整个撞成一团儿。
解决了这些女人,乔宝山依旧不放心,他又通过公安局逮捕了梁红艳,罪名是捏造罪证诬告他人罪。羁押期间不许探视,更不许跟外界联络。从那天起,付若琳结束了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活,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照顾依然坚持要上告的父亲,同时还要兼顾那些无人敢收留的死难者后代。在晋省告状无门的情况下,付伟平决定全家进京告状,别人不敢收留这十三个孩子,他付伟平敢,于是这个十五口人组成的特殊家庭一路颠簸辗转到了燕京。到了燕京后的付伟平依然生命不止告状不停的折腾。可惜他的折腾全是无用功,这起事故背后的交易之错综复杂远远超乎他一介平民的想象。权利博弈中乔家为保乔宝山付出了巨大代价,付伟平一切的努力都在这些肮脏政治交易中被淹没。
何林和叶皓东旧谊,谢抚云和马春暖故交,加上楚烈对虎子的尊敬,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酒店大堂的咖啡厅里,叶皓东听到马春暖讲到这里的时候,豁然站起,不顾谢抚云的阻拦,气鼓鼓走到大堂内,转了一圈仍然无法平复内心的怒火,尽管他一直自诩看淡人间冷暖,早修炼的心黑皮厚心如止水,这一刻的他胸中依然燃起熊熊怒火难以控制。砰地一声,是叶皓东踢翻大厅内玉石屏风的声音。
“那个乔宝山呢?这孙子还在那当什么总经理是吗?”。
“死了,被人一飞刀刺死的。”马春暖眼神有些飘忽,口气中说到飞刀的时候,更是流露出小女人的怀恋之色。
“刺死了?”叶皓东有些泄气。“那这丫头还有什么委屈的?”
“刺死乔宝山的人只有杀了他的本事,却没办法洗刷若琳她爸的冤屈,更没法为她陷进监狱的妈妈翻案,这个案子有太多人涉足其中了,有打招呼的,有拿了乔家好处的,有用这件案子作为政治筹码参与交易的,五年了,这件案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被黄土掩埋的臭茅坑,不能挖,一挖就得臭气熏天,我们这些人都想帮若琳,但都没这个能力挖开这个臭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