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嫦悄悄诡笑道,“受人之托吧?”
“喂,什么托不托的,我的至尊蓝颜,这点觉悟和情分总该有吧?我们还谈了这里的马匹羊毛的生意呢。”
文秀也笑道,“樱儿,没想到九阿哥对你还是念念不忘的......可真看不出来,他以往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大老爷们,没想到还这么细心,这么些年来对你还是念念不忘,真是奇了......”
“好姐姐们,你们别添乱了,他明明是奉皇上之命来看十三爷的,兄弟情分,你们怎么错会意,竟然还敢拿这个来说嘴?”
阿嫦和文秀互相看了看,笑道,“错会意?嘿嘿......”
文秀道,“樱儿,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吧,我看前阵子那么多事发生,贝勒爷和福晋都心存歉疚,不如就把你的心事说了,好让他们成全。”
“姐姐,成全什么啊?你和九阿哥的事啊?”
樱儿状作昏厥,“姐姐,我不会嫁他,他也不会娶我,ok?他不过是来问些生意上的事。”
“什......什么欧......?”
樱儿以进为退,笑道,“是不是姐姐这些日子和四贝勒新婚燕尔的,就满心想着替别人张罗?”
文秀闻言大羞,追着樱儿要撕她的嘴,樱儿和她玩闹了一会儿,借口要去看十三,落荒而逃......
再过了两天,十三带着所有人启程回京。
樱儿自从知道了灰太郎的前因后果之后,只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痛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在教堂的时候知道他的抱负和选择后更加强烈。
灰太郎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宿命,这是在史书中明明白白的写着的,但是史书是不会记载他的真实的想法和状况的,我们后人如何能够得知历史的真相?而这个真相,让她继续感受到越来越沉重和不祥和心痛。
唉,还是趁早想办法闪人吧,早些回去,有的时候知道了真相会更加痛苦,还有,那个张明德似乎知道些什么?至少他的话还有几句是说中的......
快到京城了,这天樱儿和阿嫦照例看视他的腿病,监督换药,完后十三单独留下了樱儿。
他说又收到四贝勒的信,知道他们不日回京,要准备给他接风。还关照十三也看着点樱儿,说怕她不听话,不按时吃药吃饭又糊弄她姐姐。
十三笑道,“樱儿,你果真是难养得很,让四哥这么牵肠挂肚的。四哥还要时刻费神去对付你的小心思儿,我看他要了你回府也真是自作自受。樱儿,你到底怎么看四哥的?”
樱儿道,“十三爷,樱儿后半辈子的幸福可是全着落在四贝勒身上了。”
十三喜道,“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那当然,樱儿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到了年纪放出府去。那可不是得等着四贝勒做主吗?樱儿盼着四贝勒能够早日成全呢。嘿嘿,那时候,海阔天空任我行。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的岂不潇洒?”
十三的笑容凝住了,一迭连声地道,“胡说胡说,一个姑娘家的总要嫁人的,那才是人伦纲常所在。”
樱儿笑道,“你们家是天下第一家庭,自然讲究这些。我一个小小草民,又没有什么朋党要结交,嫁与不嫁有什么要紧?哦,对了,大清律上有“七出”的,我起码占了无出这一条,嗯,那么说起来我现在可是受大清律保护的。”(七出,也称七去、七弃,是在中国古代的法律、礼制和习俗中,规定夫妻离婚所时所要具备的七种条件,当妻子符合其中一种条件时,丈夫及其家族便可以要求休妻(即离婚)。包括: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淫,为其乱族也;妒,为其乱家也;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口多言,为其离亲也;窃盗,为其反义也。)
十三道,“越发胡说,你是受人荼毒,四哥自然明白的,何况那个丫头也说了,分明就是因为不忿四哥喜欢你。”
“十三爷,你怎能听信那种疯话?我进ru四贝勒府也就仅仅是服役,到得期满、够岁数了也算是尽到了义务,从此就两不相欠。我早就对那丫头说过,她将我当作了假想敌,不过是个愚人痴人而已。”
十三楞了一下,迟疑地问,“樱儿,难道......在四哥府上,你仅仅看作是徭役那般苦不堪言?”
樱儿点头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在那里当差,四贝勒待我也是极好的,这是你看得到的。但是这一切却不是自由和平等的,我是说精神上的。唯一值得安慰的,这是个有期徒刑,总有恢复自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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