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务保卫处的人来到小菊所在的病房时,正看见小菊皱着眉头给一个左小腿受伤的年青军人检查伤处。
今天医务保卫处的值班员廖承辉一进病房,则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正一脸认真的给病人检查伤处,那神情那动作,就象是一个富有临床经验的外科医生,让他看得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低声问匆匆去找他的护理员:“在野战医院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医院就那么几个医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医生,连战地护士也都是有数的,谁不认识谁?”那护理员明显不悦的看了廖承辉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鄙视媚骨香,妃本蛇蝎。
“呵呵,我这不是怕来了新同志嘛!到时误会了,那可就是大件事了!”廖承辉有些难堪的笑道。也不能怪他小心谨慎,主要是医院的医生和护理人员可都是医院的重要人才,是部队领导再三强调要着重保护和关照的特殊群体。有了这些人,才能够让部队打仗的时候,人员损失降到最低。
“你看她的年纪,象是医生和护理人员吗?”护理员朝小菊那小身板瞄了一眼,有几分轻视的说。
廖承辉又观察了小菊好一会,觉得小菊虽然年纪看起来不大,但其帮病人清洗换药的手法却比他看到过的护理人员都要轻巧熟练,想了想,最终还是顺应他自已的直觉,一脸和气的走到正皱着眉头观察伤口的小菊身旁,“这位同志,你好!我是野战医院医保处的廖辉,请问你是新来的医生或者是护理人员吗?”
小菊正沉浸在自已的思维中,这个伤患左小腿的伤口缝合前清创没清干净,从刚才的初步检查来看,伤口附近的皮肤都变成了暗黑色了。包扎的纱布一解开,一股腐肉的气息直面扑来。如果再不想办法另做处理,伤患的左小腿到时就只能被据掉才能保住这条命了。
小菊抬头看看那张一直看着她,透着信任的年轻带有几分稚气的脸,看样子,眼前的这个军人也就不过十七八岁吧,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却因为粗糙的医疗条件,医药的困乏,被这么一个小小的伤口弄得或失掉一条腿。甚至于丢掉了性命,实在是让人痛心。
廖承辉见小菊只顾盯着伤员的伤口看,没有理他。于是耐着性子提高嗓子又问了一遍。小菊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盯着他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的问:“医院是怎么回事?我看这些伤员的伤口都处理得很粗糙,还有护理人员的换药也少了道很重要的程序,倒致大部分伤员处理后的伤口都有感染的迹象,另外,我还想问一句。怎么没有给那些严得的伤员用上盘尼西林?”
廖承辉被小菊这一连声的追问被问焖了,他本来就是个大老粗,还是在部队扫盲班才认识了些字,此时自然不很明白小菊话里的意思,说出的话却也小心翼翼了几分,“这位小同志。请问你是新来的医生?”
“不是!但肯定不是特务分子!”小菊诙谐了一句,可惜廖承辉和那个护理人员却没人体会这句话的意思,立马一脸警惕的看着小菊。廖承辉甚至还不自觉的把手放在挂在腰间的枪上。
“我是来找医院的院长的!这位同志,能不能麻烦帮我带下路!”小菊见这两人这么紧张,不由得有些失望,看来,这年代的人都是比较严谨的人。没什么幽默细胞。她把手里拿着的镊子随意的朝放在凳子上的盘里一放,淡淡一笑的问。
廖承辉只觉得此时的小菊。身上所透出的那种气势,比他的顶头上司还要让人凛厉,不由得放低声音道:“院长好象在办公室,我带你去!”
同时他心里想着,进驻地是要查验证件的,这个小女孩既然能进来,肯定是被查验过的,更何况那些经她手换药的伤患,好象没有人提出不妥,而从刚才对方的话里,却可以听得出在为病房里的这些伤员担忧。
“那就多谢了!”小菊边说边一脸心事的朝病房外走。廖承辉跟在小菊的身后,而那个护理人员则留下来继续她的工作。
很快,小菊跟着廖承辉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门前,没想到,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同时里面正挤得满满的人,小菊进去后悄悄的站在一旁听了好一会,才知道那些挤在办公室的人是医院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此时都在找院长要求解决本部门的医疗需求问题的。
象医药部的,自然是药品的不足,而护理部的,一是人手不足,二是各种消耗性的医疗器材的缺乏,至于医疗部,也是人手不足,还有临床用的西药严重缺乏,让很多本来可以救的伤员因为没有药物而失去了生命,,而可以不用载肢的伤员最后只能去肢保命……
等来找院长反映问题的人都离开后,小菊才终于看到了野战医院的院长,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头,穿着一件半长的白大褂,而透过白大褂则可以看见穿的是一套粗布灰色的军衣,样式有点象中山装,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