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小菊就象孙儒人其他四个医生样,除了中午的时候,随便去医院的食堂吃了点中饭外,其余的时间都在手术台边处理伤患。直到晚上八点左右,小菊实在累极了,准备回家的时候,稍清点了下自已今天处理的伤患,竟然足足有近四十人。还好都是伤情都不严重,所以小菊才有这种成果。
小菊见孙儒人及其他三人还在埋头处伤患,也就没有去打搅他们,把自已的手术台清理干净,手术器械清点好泡入消毒液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手术大房间,回家去了。
很快,小菊就深深的体会到了战争的无情,在**这边,其主要武器是小米加步枪,而老蒋那边,却是有着比**先进得多的枪和炮,所以随着**和老蒋之间争战的升级,战争的次数不断增多,而**部队的人员伤亡也越来越大。
半个月后,小菊他们这些医疗小组,已经把手术室移到了前线的后方,当时野战医院借了当地老百姓的一个大牛棚,打扫干净后,铺上稻草,再铺上老百姓支援的门板床板。
护理人员都跪在地上给病人处理伤口,至于小菊这些医生,条件也是很差的。几张床板搭高,就成了一张手术台。但所有的医疗人员都没有任何的抱怨。
而到那的第一天,小菊第一个接诊的就是一个刚刚抬下来战场,已经死去的战士,全身是血和泥,小菊一探心跳和呼吸,竟然全没了。于是小菊报告给孙组长,而那个战士的致命伤是因为子弹从大腿外侧打进去,穿过了动脉。
由于部队伤亡很大,小菊和另位一名护理员,外加孔武组成了这一支合作组,最多的时候要看管三四百个伤员。小菊要为年纪小,大家对她的能力了解还不够深,最初是把她分在轻伤组。
所谓轻伤,就是四肢伤残,而颅脑伤及胸腹伤才算是重伤。伤员都是由一些根据地的居民自愿组织成的救护队从战场上抢救下来的。这时根据地的那种军民一家的鱼水情才真正的体现得淋漓尽致。
伤员们被救护队从战场上抬下来,立马就被抬到轻伤组。在医疗队里,有个大锅炉,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两个妇女守在那烧水,伤员一来,除掉衣服就是用水冲洗。
这时已经是苏北四五月份,雨水较多,几乎每天都在下雨,战士们的血啊、水啊、泥啊都混在一起,小菊她们除了帮伤员冲洗干净身体,还要清创,能缝合的就缝合,不能缝合的就转到其他医疗小组。在这种时候,人和人之间早就没有了男女之间的那点羞涩不适,那些年轻的女护理员,扒起伤员们的衣服裤子来,那真的是迅速。
因为前几天有一大批不名人士捐助的医药被送到小菊所在的野战医院,其中就有大量的盘尼西林和麻醉剂,这批药倒是给小菊她们救了急。小菊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还在猜想,是不是她拜托周武的事办成了?可惜周武不知道去何地执行任务了,反正在小菊呆的驻地是没有看到他和罗勇的身影的,也就没有办法问。
因为有了这批药,很多重伤战士手术的痛苦减低了,并且得到了很好的术后治疗,伤员的死亡率也大大的下降。
小菊她们这些医务兵的生活条件是异常的艰苦,因为人手严重缺乏,经常是累得实在受不了,就找个角落里靠着眯眼睡会,一醒过来立即又投入到救人当中。而很多轻伤的战士,当身上的伤口被处理好后,立马又拿起枪返回前线战场作战。刚开始小菊她们还阻拦,但后来知道战况危急,也就只好随那些战士们去。
慢慢的,被救护队抬下前线的都是些重伤战士,因为受伤过重,已经无法作战,才被救护队的人强行抬了下来。至于那些轻伤的,没有一个人愿意下战场,都在拼死的死守着阵地。
至于那些被抬下来的伤员,每一个人都很坚强。小菊看到一个被抬下来的大约十七八岁的伤员,胳膊和腿都断了,疼得受不了喊了几声,旁边的战士就说:“别喊了,你看那些医疗人员多辛苦。”让小菊她们这些医疗人员听了都直想掉泪。
甚至还有一个被炮炸断了腿,脑袋也炸得肿大的战士,他被抬下来后还一个劲的喊着“冲啊!冲啊!同志们冲啊!不要让国民党的阴谋得程啊!”让所有听到这话的人,对于老蒋出尔反尔,公然开始挑起内战的行径无比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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