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于时苒没动作,他也不生气,只慢悠悠地说,“你不给我擦的话,那我一会儿给你擦,慢慢地擦。”
对于这种暗示性极强的话,于时苒再傻也听出来了。
咬着牙忍了怒意,给他慢慢擦头发。
这时,她才正眼观察任以秦的皮肤,这一看,就惊呆了。
他后背有伤,这个她知道,可这次,他左膀处又多了个枪眼疮疤,肩膀处的肌肉,有很长一道缝合的伤口。
见她盯着自己的伤疤看,他只用淡淡的语气说,“看够了没有,拜你所赐,都是车子坠崖事件中留下来的。不过比起这些明显的疤痕,最要命的在这儿。”说着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胸骨上,“这次断了五根,差点儿伤了肺动脉。不过,祸害遗千年,我总是那么命大。”
他看着她微笑。
那样的微笑让她分辨不出,他是真的在笑,还是在自嘲。
只是,掌心被他强硬的按在他胸口上时,他胸口那颗强力跳动的心,却那么真实,真实到让她恍惚间想起,坠崖的瞬间,他紧紧抱着自己时,那贴在后背的胸口,也是这颗心以这样的频率撞击着自己的后背……
“苒苒,够了吧。你已经杀了我一次了。”他抬头看着她,目光有些迷离,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也带着几分恍惚,以至于,她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他自己此刻说了什么。
“但是,你没有死。”
于时苒抽回手,“你不是饿了么,先吃饭吧。”
任以秦落空的手握成拳头,最后叹了口气,到沙发边上坐下,朝她看过来,“你不饿?”
“不饿也吃点儿,对身体好。”
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于时苒有些不适应。
这种违和感就好像一只狐狸劝小鸡多吃点儿虫子一样。
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缠的太深,她总是觉得他说任何话,都别有用心。而他们之间这种太平的假象也不会维持太久。
“乖,听话。”他语气温和,亲手为她打了筷子,递给他。
她知道逆着他的意思来,没什么好果子吃,倒不如学乖点儿。
于时苒端起一杯纯牛奶换换送到唇边,突然又放下杯子冲冲进了为什么,她一阵干呕后,没有吐出任何东西。到是额头虚汗琳琳。
玩着镜子上了自己,脸色不太好。于时苒将手轻轻放在腹部,是的,发现自己怀孕已经有一个月了,她一直早机会做掉孩子,可是.....
现在任以秦又将她捉个原型,如果被她发现,那么....意味着,自己一辈子也摆脱不了他。
回到桌子前,任以秦在默默地吃着东西,而于时苒却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但是她为了不让任以秦察觉,很平静的拿起筷子。
这时,任以秦却突然冒出一句,“怎么了?”
于时苒手一顿,“胃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
“恩,过几天叫锦成,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你也知道,我偶尔会有那个毛病。”于时苒扯嘴不自然的笑笑。
看见任以秦没有神色没有多余的变化,才放下心里。
任以秦夹着盘子里的蔬菜,“那孩子很漂亮,叫什么名字?”
于时苒手一哆嗦,端起来的碗啪啦一声摔在地上,汤汤水水溅了一地。
任以秦眉头拧了起来,抬眼盯着于时苒。
于时苒刷拉站起来,面带愤怒惊惶,“你想干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和那孩子没关系,和这里的任何人都没关系!任以秦,杀你的是我,想你死的人是我,有什么你都冲着我来,不要迁怒别人!”
阴鸷夹杂着滚滚怒潮,涌入任以秦漂亮的双瞳,他就那么靠在沙发背上盯着于时苒,既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只有双眼,只有双眼激荡着怒气。
他一得知她的具体位置,就千里迢迢地赶回来,而她见到他,就想见了魔鬼,见了瘟神,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