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闻听紫苏这样说,脸色不禁有一些尴尬。而薛含玉则拉起紫苏的手,一脸歉意地道:“对不起,大嫂,我若是早知道你没收到老祖宗回来的消息,一定会早早过去告诉你的。”
薛含玉的眼睛里闪耀着真诚的光芒,紫苏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没有什么了,你现在好好调理身体最为重要。”
说着,又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道:“天还没亮,二娘,含玉,你们都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江氏点了点头,便携着薛含玉走了。
丁春秋与紫苏对视了一眼,丁春秋用眼角瞄了瞄正堂角落,示意紫苏往那里看。紫苏只转动眼珠,便看到了在那正堂旁边的小门柱子后面,露出了一个浅青色的衣角,便不禁扬了扬嘴唇。
慕斯和芝士就算是称不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至少也看得出自家主子的脸色。见紫苏脸色微妙,自是谨慎地闭严了嘴巴,一声不吭。
“大少奶奶,我们也走罢。”丁春秋说。
紫苏点了点头,与丁春秋和慕斯等人一并走出了正堂。
一路上,主仆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走进祥槿园,众人才松了口气。
“我的妈呀,这园子里的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跟细作似的,让人连气都透不过来!”一进门,芝士就拍着胸脯叫了起来。
“你以为呢?”慕斯笑着扫了芝士一眼,道,“这里可是威远侯府,那位老祖宗可是紫玉公主的嫡亲后代,旁的不说,单是夫人和二夫人的家世就够压得你透不过气来。这么些个重量级的人物摆在这里,想轻松,怎么可能?”
慕斯说得没错,不管是李氏,梁氏还是江氏,这三个女人的背景都不简单,心机城府与手段,更是令紫苏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紫苏大步走进堂屋,奶昔早已然端来了参茶。紫苏伸手握住杯身,温热的气息让紫苏冰冷的手暖了些,她喝了一口茶,热茶将紫苏周身的寒冷缓缓地驱逐而出。
“这夫人可真是,故意不把老祖宗回来的事情告诉大少奶奶,这也太过分了!”慕斯思及方才在正堂上,自家的主子被李氏苛责,就免不了一阵生气。
“说起来,还是二夫人比较和蔼,好歹知道说句客气话儿。”芝士道。
“和蔼?”紫苏淡淡地扫了芝士一眼,道,“千万莫要相信你眼睛里看到的,因为那些呈现给你看的,都不是真的。”
呈现给自己看的,都不是真的?
芝士有些迷惑地瞧着自家的主子,参不透这话里的含义。
见芝士一脸的迷茫,慕斯不禁微微地抿着嘴巴,笑道:“这还不明白吗?他们自己都说了,所有人都在,单只有大少奶奶不在。若是二夫人真心想帮大少奶奶,他们在门口候着老祖宗的时候,怎么就不能派人来通知一声大少奶奶呢?他们伺候老祖宗的时间比咱们大少奶奶要长,老祖宗的脾气,他们能不知道?我看,分明就是故意装傻,又等到人都散尽了的时候巴巴的来说这些没用的话。哼,马后炮!”
慕斯和芝士都是不拘小节的人,且又爱憎分明。虽然人前不动声色,关起门来骂人倒是相当的彪悍。
丁春秋素来沉稳,却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愤愤地啐了一口,道“亏得你那时候还好心替那个薛含玉诊脉调理身子,她们却是这般不知恩图报,依我看,活该她被毒死!”
丁春秋的话说得恶毒,令慕斯与芝士、奶昔和布丁几个的脸色都禁不住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