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绮月说着,瞧了一眼薛沐风,颤声道,“奴婢便从厨房端了一碗参汤,假充厨房的人前去送给了二少爷。二少爷并不知情,将参汤喝下,其实二少爷不知道……那参汤里,有奴婢特意加进去的催情的药物。”
绮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施嬷嬷便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掴在了她的脸上,厉声喝道:“作死的下贱胚子!竟然想出这种方法来勾引二少爷!你的脸呢?你娘怎么不在生你下来的时候一下子掐死你,留得你来做这种败坏主子名声的事来!”
绮月被打得扑倒在地上,嘴角裂开,渗出了血来。她呜呜地哭着,一边不住地叩头,口中哀求道:“求老祖宗开恩,求夫人开恩,奴婢不是存心想要做这等恶事的!实在是奴婢因为母亲病的事情太过着急,才做了傻事,被人利用了。还请老祖宗和夫人从轻发落罢!”
“从轻发落?亏得你张得开这个嘴,”梁氏冷笑一声,“说,是谁买通了你。那个婆子,是谁的人?”
绮月的身形顿了一顿,她先是抬起头看了江氏一眼。
江氏的面色苍白,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恨,以及被背叛的痛楚。绮月自知自己在浣晴院的时候,江氏对她颇为照佛,所以便感觉到了一阵羞愧,便急忙低下了头去。
“到底是谁?”梁氏厉声喝问。
绮月那消瘦而又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了犹豫挣扎的神色。施嬷嬷也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人,当即便看出了绮月的犹豫。她心下焦急,不禁上前一步,猛地掐了绮月一把,咬牙道:“到底是谁,说!”
绮月被掐得疼出了眼泪,她咬着嘴唇,终是扬声道:“是大少奶奶院里的婆子,王婆子。”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紫苏都怔住了。
紫苏上次曾听江氏说过,梁氏是最喜欢在李氏的面前兴风作浪的。这次她先是把绮月扣下来,不让任何人见她,却也并没有去查事情的经过。这就摆明了是想等李氏回来,在李氏的面前好好地告一次刁状。却万万没有想到,梁氏竟然这么蠢,把这个粪盆子往紫苏的脑袋上扣。
她是傻子吗?
就算是想要为难自己,也用不着这么着急,恐怕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她的心机。呵,哪有刚嫁进门儿来的新媳妇,就这么急火火的跟婆婆宣战的?
紫苏笑了。
“百里紫苏,亏你还笑得出来!”梁氏愤怒地咆哮着,怒视着紫苏吼道,“你刚嫁进门儿来就想要作怪,败坏我威远侯府的名声,简直是道德败坏!”
紫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笑意盈盈地对梁氏道:“母亲此言差矣,您也说了,紫苏刚嫁进门来,为什么就要跟自己的婆婆过不去呢?紫苏也是出身书香世家,怎么能不懂得‘百善孝为先’的道理?就这么巴巴的跑去陷害自己的小叔,难不成紫苏的脑子里进了跳蚤?”
紫苏的话,让素来用鼻孔看人的柳姨娘也禁不住笑了出来。气得梁氏狠狠地瞪了柳姨娘一眼,又指着紫苏怒道:“你!你少在这里牙尖嘴利地说这些没用的话!这里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