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多情,无情的苏哲。你多情,无情冷漠,却也深情,虽然你的深情只对你爱的人。你的深情,真的,很让心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苏哲的关注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会为他对安若依的深情而心痛。
一个人,做错了事,伤害了其他人,得到相应的惩罚她认为是必须的。
那么,三年够不够?
三年的自我惩罚这样够不够。
安若依离开了三年,他自我惩罚了三年,不,应该说是在他们离婚的那一刻,他的惩罚就已经开始。
近四年的惩罚,这样的时间够吗?
为什么他还是不能觉醒,安若依都已经原谅他了,她说过,希望他能幸福,为什么他还要继续这样惩罚。
想见一个人,真的就有那么难吗?
他,不是应该很想见到安若依吗,为什么现在没有勇气了呢?
当初他的那股坚持的劲都去哪里了?
现在,他这样自我放逐,到底是在惩罚他自己,还是在惩罚安若依,惩罚身边人。
“你好好想想吧,等会我会把若依的电话发过你,最后的选择权在你手上,下个礼拜他们就回去了,希望你能想清楚。”
说完,她推开车门下车,话已经说的很清楚,见或不见都在他。
王子涵下车后,苏哲便没有急着离开,他怔怔的看着前方。
脑海里,闪过的是刚刚她说的话。
下个礼拜,她下个礼拜就离开了。
黄泽不是说过,她这次会回来一个月吗?
现在离一个月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就要回去了吗?
那么,他不是又要等到明年才能见到她了吗?
见吗?
若依,你真的是那样希望的吗?
真的希望我能幸福吗?
这些,真的是你说的吗?
此刻苏哲的心里很矛盾,他很想见安若依,但是却害怕。
害怕二字,如果被认识他不熟悉他的人听了去,绝对会嗤之以鼻。
苏哲的字典里会有这两个字吗,他会害怕吗?
然而,他是真的害怕了!
在安若依面前,在爱上她后,他永远是给弱者,时刻担心着。
他是真的害怕了!
见,或者不见,一个字与两个字的区别,然而,却困扰了苏哲三天。
这三天里,他无数次拿起电话,最后又放下,然后再次拿起,又再次放下。
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不管是在工作,还是在吃饭的时候,手机,始终是放在手边,拿起多次,也放下多次,然而,却从未打出去过。
直到这天,王子涵送文件进来时, 无意间说去,安若依后台即将离开。
后天啊,隔了明天一天,加上今天还剩下的半天,只有一天半的时间。
一天半,很短,却又很长。
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的到来就是一年之后。
最终,他再次拿起电话,按下那几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犹豫后,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悬在半空中,随着音乐声越久,他的心越是慌乱,生怕在下一刻就停止,害怕又紧张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短短的数十秒时间,仿若过了十个小时,十天,十个月,十年的时间。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然而却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声音。
清脆的童声,如银铃般悦耳,十分好听。
苏哲怔怔的拿着电话,在这一瞬间,周围的声音他全都听不见,唯有那清脆悦耳的童声。
她,应该就是若依的女儿吧。
电话那头,久久得不到回答,于是又礼貌的用英文问了句,安若依说过,回来后就要说中文,所以,她以为对方听不懂中文西所以再次问道。
“你好,我找安若依!”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他想要跟这个孩子说说话,然而,说出口后才发现,因为紧张,这句话已经说出口了。
“妈咪暂时没在,你稍等一下可以吗?”忆安很有礼貌,苏哲答应后才拿着电话去找安若依。
握着电话,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安若依应该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因为,她一直在喊着妈咪,还能听出她的脚步声。
妈咪,妈咪,多么亲切的称呼。
他想着,在梦里那个叫自己爹地的孩子,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迷糊,不那么固执,稍微能冷静一点,能及时发现自己的心。
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就能留下来。
现在,也该四岁了吧。
是不是,也会有人叫自己爹地,叫身边女人他的爱人妈咪。
心里,涩痛涩痛的,难受,是一种窒息的难受。
每每想到当年自己的错,每每想到孩子,他的心就特别的痛,特别的难受,好似被扼住了脖子似的,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