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魔灵没有作声，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当中，白夜也没追问，只是一耸肩，在躺椅上轻轻的摇晃着。

半晌。

“自我诞生意识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什么？”

水魔灵不含丝毫情绪的声音响起，但不知为何，白夜仿佛听出了其中的一丝苦涩和自嘲。

他抿了抿嘴唇，没有开口。

“我一直以为，我仅仅是一滴水，但我又和其他的水滴不一样……因为我产生了不该产生的灵识。很奇怪不是吗？一滴水怎么会有灵识呢？”

“我飘荡在无边无际的汪洋，努力的想要融进‘同胞’之中，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融不进去！”

眉心的蓝色水滴一颤，脱落了下来，而后化作一个一指高的小人，蹲在白夜的额头上，也抬头望着天。

“终于有一天，我彻悟了。”水魔灵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在讲述无关自己的事情，“我开始学着吸取日月之华，大海之精……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一个在海边玩耍的小姑娘，忽然觉得那个形态很不错，于是我就变成了她的模样。”

“再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种被称为‘人’的生灵……呀，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跑题了跑题了！”

水魔灵忽然一笑，尽管白夜看不到她的笑容，但却能猜到她现在大致的表情。

还能是什么呢？

无非就是落寞，自嘲吧？

“嗯，回归主题。”

水魔灵轻盈的浮在空气中，她的身下出现一片手掌大的波涛，就如一张小小的床。

“正因为啊，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所以才大胆猜测咯……说不定，我是某个太古神灵，为情落下的泪滴呢！”她轻声笑着。

“想不到你也会有这种无知少女的妄想症？”

白夜面无表情，“为什么你不换个思路，比如你是某个太古神灵撒的一泡尿……”

嘭！

一个水蓝色的大巴掌凭空出现，盖了白夜一头一脸，瞬间让他享受了一次免费洗头的服务。

“混蛋！那你现在是不是被尿浇了一脑袋？！”水魔灵小脸涨红，怒视着白夜。

白夜用力擦了一把脸，而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水珠，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盯着水魔灵，道：“味道不错！我很好奇，这些水是你身上的哪个部位？”

“你……”

水魔灵瞪着蓝宝石一般的眼眸，银牙紧咬。

忽然，她恼怒的表情一收，转而露出了一抹动人的笑意，“我亲爱的少爷，您想不想……要了奴家呢？”

“少来这一套！”

白夜哼哼凉笑，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戳水魔灵的小脑袋，“你这幅模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本少爷都没有一丁点的**。”

“哦？那么……这样子呢？”

水魔灵突然小手一挥，几道水幕凭空出现，从四面八方将白夜遮挡住。

还没等白夜回过神来，他指头戳着的水魔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眨眼间就如一人大小。

月光透过水幕，让这一片小小的空间，拥有了梦幻般的色彩。

此时，水魔灵巧笑嫣然，美目轻轻流转，吹弹欲破的嫩白脸蛋，透着淡淡的粉红色，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竟然——

不！着！寸！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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