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既然宽城有这么多将士,我倒是想问问你了,”上官秀走到李泽的正前方,一字一顿地问道:“金州遇袭之时,县守大人明明已向各城发出求救的口信,你宽城与金州相距不足百里,而你的宽城兵为何迟迟不肯救援金州?”
“我……我根本就没接到县守大人的求救……”
他话音未落,上官秀侧头喝道:“带他上来。”
随着他的话音,两名翼城兵带上来一名县兵。这名县兵看眼上官秀,又瞧瞧李泽和杨琛,颤声说道:“上官大人,小人有奉县守大人之命去往宽城求救,也有见到李大人和杨大人,当时两位大人都拍着胸口保证,即刻发兵救援金州,可是……”他下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上官秀接话道:“可是,李大人和杨大人由始至终都未向金州派出一兵一卒,任凭叛军在金州城内肆虐,任凭金州城的百姓受难。李大人,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李泽脸色难看,沉声说道:“就算我接到县守大人的口信,但当时情况不明,他也需要调查清楚,叛军的兵力,才能决定发兵多少救援,或者是……”
“或者是要不要救援,对吧?”上官秀冷笑一声,说道:“金州遇袭,十万火急,你竟然还要调查清楚叛军的兵力才决定要不要发兵,这么做,也太令人寒心了吧?”
李泽拍案而起,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说道:“上官秀,你说我宽城迟迟不派援军,我倒想问问,在座的各位谁又派出兵力,援救金州了?还有谁?”
“还有我!”上官秀回答得斩钉截铁,说道:“我翼城只有区区五百兄弟,我尚且敢到金州增援,你宽城有三千将士,却一直按兵不动,我看你是故意想害死县守大人吧!”
“上官秀,你休要血口喷人!”李泽气得脸色涨红,手指着上官秀的鼻子,说道:“你别以为你打的鬼主意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借着出兵救援之功想入主县府吗?我告诉你,那不可能!你区区一个朝廷罪臣,被圣上发配到贞郡不足三个月,还妄想着做我金川县的县守?简直是可笑至极,哈哈……”
“哈哈——”李泽大笑,上官秀也跟着大笑起来,他转回身形,环视在场的众人,一边大笑着,一边问道:“各位大人也觉得可笑吗?”
他话音未落,只见他的手腕处突然弹出一把长剑,毫无预兆,大笑中的上官秀猛然转身,一脚踹在李泽的胸口上。后者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出手,闪躲不及,被上官秀踹了个正着。
他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惊道:“上官秀,你……”
“尔等见死不救,已是罪该万死,还想图谋县守、县尉?你们也配?!”上官秀说话之间,一手抓住李泽的头发,另只手猛然向前一探,就听扑的一声,他手腕上弹出来的长剑深深插进李泽的胸膛。
上官秀不解恨,收回手臂,又向李泽的胸膛连刺了十数刀。再看李泽的胸口,都快被捅成马蜂窝了。
在场的众人见状,无不是吓得脸色大变,惊叫出声,杨琛跟着站起身形,一把把肋下的佩剑抽了出来,剑锋指向上官秀,厉声喝道:“上官秀,你竟然在县府公然行凶,你……你好大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大堂的外面传来一声暴喝:“大胆!”随着话音,一条黑影从外面窜了进来,在杨琛身边一走一过之间,一道寒光也随之闪过。只见杨琛人还站在原地,但肩膀上的人头却不翼而飞。
过了片刻,就听扑的一声,一道血箭从他的短颈喷射出来。一刀削掉杨琛脑袋的正是段其岳。他扭转回身,一脸的狰狞,飞起一脚,将杨琛无头的尸体直接踹飞到大堂之外。
他一手提着杨琛的人头,左右环视在场的众人,凝声说道:“胆敢在县府动用兵器者,杀无赦!”
偌大的县守府大厅里,静得鸦雀无声,宽城的城主和城尉,竟然在眨眼工夫双双被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仿佛掉进冰窖里,浑身的汗毛竖起多高,后脊梁骨一个劲的冒凉风。
冷汗,顺着众人的额头滴淌下来。
杀掉杨琛的段其岳高喊着在县守府内不许亮武器,但却对杀害李泽的上官秀视而不见,显然,这人是上官秀安排好的了。
人们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大堂外面涌进来数十号之多的翼城军,一个个眼睛瞪着,腮帮子鼓着,手中皆提着明晃晃的钢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上官秀扫视在场的众人,柔声问道:“各位大人,现在你们都说说吧,我们金川县的县守和县尉,到底该由谁来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