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是应邀而来,在唐婉芸这里边喝酒边聊天,不知不觉间,他的酒便喝多了,刚开始他还知道推辞,不过后来变成了来者不拒,唐婉芸敬酒,他就跟着喝。再后面发生的事,令上官秀面红耳赤。
他本能反应地低头看向床榻,又瞧瞧房间的四周,没有瞧见唐婉芸的身影,他多少松了口气。
见状,初兰明白他已经把所有事都记起来了。她把醒酒汤向前递了递,好心地提醒道:“如果上官大人还记不起来的话,把醒酒汤喝了,应该可以回想得更清楚点。”
上官秀深深看眼一本正经但眼中却透着笑意的初兰,他暗叹口气,二话没说,接过醒酒汤,咕咚咕咚的一口喝干。
醒酒汤看起来难看,闻起来难闻,喝起来也果然难喝。上官秀感觉是从嘴巴一直苦进肠胃里。
他把空碗递还给初兰,问道:“郡主现在哪里?”
“正在花园里练武。”初兰如实回道。
上官秀点点头,而后双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初兰。后者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充满戒备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差点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好像自己是一头大色狼似的。他向门外扬扬头,说道:“你可以先出去吗?我准备换衣服了。”
初兰闻言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嘟了嘟小嘴,什么话都没再说,扭头向外走去。看着初兰退出房间,上官秀这才站起身形,把自己散落在四周的衣服收拢到一起,快速地穿起来。
昨天晚上,他的头脑都是不清醒的,完全是受自身欲望的驱使和唐婉芸发生了肌肤之亲,现在他终于恢复了理智,细细一想,也就明白唐婉芸为何要这么做了。
她是打算通过两人有夫妻之实的这层关系,把自己拴在她的身边,把贞西军拴在朝廷的那一边。
上官秀暗暗苦笑,人与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唐婉芸对自己有没有好感,上官秀也能察觉出一二,为了帮唐凌巩固皇位,唐婉芸做出的牺牲可够大的。
可她这完全是多此一举,自己根本就没打算帮钰王篡夺皇位,如果昨晚她不是先把自己灌醉,而是与自己坦诚相待的话,自己也会把心思旁敲侧击地透露给她。
如果他当时是清醒的,无论如何也不会与唐婉芸发生关系,一是他俩之间毫无感情,甚至连最起码对彼此的好感都不存在,其二,他俩发生肌肤之亲,只会把本就复杂的情况搞得更加复杂。
上官秀穿好衣服,在床沿慢慢坐了下来,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被单上斑斑的落红。看罢,他叹息一声,站起身形,振作精神,迈步向外走去。该面对的,早晚都得面对,躲也躲不过。
他走出房间,初兰正守在门口,见他出来,她问道:“大人可是要找郡主?”
“嗯。”上官秀点点头。
“大人请随我来。”初兰带着上官秀向院外走去,走了一会,她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有位自称是县尉夫人的小姑娘来郡主这里找大人,难道大人已经成亲了吗?她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说话时,她回头还特意用鄙夷的眼神瞅了一眼上官秀,好像在耻笑他连小女孩都不放过似的。
能四处自称县尉夫人,脸皮这么厚的小姑娘只有一个,就是叶飞雪。上官秀苦笑,说道:“她不是我的夫人。”
“这可奇怪了,她若不是大人的夫人,又怎会自称是夫人呢,一个小姑娘,难道还会自毁名节不成?”初兰不以为然地说道。
上官秀懒得再去多解释,说道:“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什么夫人。”
“有也好,没有也罢,总之,还请大人洁身自爱。”初兰正色说道:“若大人有夫人,那就及早把她休掉,若大人没有夫人,那就最好不过了,以后大人与郡主成亲之时,也省的麻烦。”
我有说过要和郡主成亲吗?这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和郡主终究是有了夫妻之实,不管是谁引诱的谁,事情已经发生,不是他想推就能推得掉的。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可笑,他并不认为自己和唐婉芸能走到成亲那一步,毕竟他二人的身份相差得太悬殊,他只是一介平民,而郡主的爵位与郡王相当,仅次于亲王和公主,风国数百年来,还从未有过郡主与平民成婚的先例。
跟着初兰走到后庭的花园里,上官秀举目一瞧,只见唐婉芸正在花园的空地中练剑。
她的练剑可不是简单的舞剑,毫无美感而言,招招凌厉,剑剑都挂着呼啸的劲风,每一剑挥出,地面上的草叶、花瓣都被卷起多高。
好剑法!上官秀看得入神,心中赞叹一声厉害!唐婉芸不仅仅是修为高深,武技也是高人一等。看她的一招一式,没有十多年的苦练,不可能达到这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