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叛军少说也有上千人之多,为首的一名将官,身罩灵铠,手持狭长的灵刀。
看到又来了一大批援军,上官秀忍不住暗叹口气,心中也生出一股无力感。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叛军训练有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先后来了两拨援军,而且人数都不少,这仗根本没法打,也打不完,杀掉一批叛军,又有更多的叛军过来增援,可己方的兄弟却是越打越少。
别看上官秀刚刚杀了徐威,但是他的信心已然开始不足,他的心里也萌生了退意。这批叛军的到来对于上官秀来说如同迎头棒喝,但对于肖鹏来说就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
他看向那名带头的将官,认出是史凯文的心腹爱将魏虎,他大叫道:“阿虎,快与我联手杀了贞西军的狗贼!”说话的同时,他用手中刀指向对面的上官秀。
率领援军赶过来的魏虎箭步窜到他的身边,与肖鹏并肩而站,举目向对面看过去,正好看到站在徐威尸体旁的上官秀。
他的脸色不由得一变,眼中也露出惊讶之色。肖鹏看了他一眼,又悲又愤地说道:“老徐是为了救我才被这狗贼杀了,今日,我若不把这狗贼碎尸万段,我肖鹏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说完话,见魏虎还愣在原地,他狠狠推了他一把,叫道:“阿虎,你还发什么呆,快和我联手杀了他!”说话的同时,他迈步向上官秀走过去,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劲,碎你的骨……”
他话还未说完,站于他背后的魏虎突然抬手一刀刺了出去。太突然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刀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包括上官秀在内。
肖鹏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上官秀身上,哪里能想到魏虎会突然对自己下杀手,他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做出来,狭长的灵刀由他的后颈刺入,刀尖在他的喉头前探了出来。
正往前走的肖鹏身子猛然僵硬住,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眼中有惊恐,有愤怒,有不解,还有浓浓的茫然。
直到死,肖鹏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甚至连自己是被谁杀的都不知道。
沙!魏虎拔刀,肖鹏直挺挺站立的身躯随之向前扑倒。扑通!尸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魏虎跨前两步,一脚踩在肖鹏的尸体上,对周围的叛军将士们高声喊喝道:“城东、城西皆已被中央军和贞西军攻破,中央军和贞西军现已杀进城内,兄弟们若想活命,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在抵抗下去,大家都会死,谁都活不成!”
他这一句话,令在场的叛军们无不是呆若木鸡,即便是上官秀听闻这话也傻眼了,己方已经攻破了西京的东城和西城?这怎么可能呢?西京城防坚固,易守难攻,如果那么容易攻得破,自己又何必冒险偷袭西京北城,又何必冒险混入城内?
上官秀不知道这个阿虎是何许人也,但叛军将士们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史凯文的心腹爱将,他说东城和西城被攻破,那肯定错不了了。
得知东城和西城皆已失守,中央军和贞西军已经杀进城内,人们的心里防线瞬间瓦解,斗志全无,一个个面面相觑,纷纷把抬起来的武器慢慢放了下去,有不少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干脆坐到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官秀可没有愣着,对自己带来的那些手下人急声说道:“快上城头,把吊桥放下,打开城门!”
随上官秀混入城内的一百多名贞西军精锐,就这一会的工夫,已只剩下五十来人,众人纷纷答应一声,向城头跑去,边跑边大叫道:“别打了,都别再打了,西京已然被攻破,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城头上的叛军也和城下的叛军同一种反应,人们无心再战,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和头顶的头盔,如丧考妣的瘫坐在城头上。随着吊桥放下,城门打开,城外正在攻城的贞西军蜂拥而入。
战场上的局势就是这么的瞬息万变,以上官秀为首的贞西军众人都以为己方的偷袭计划失败了,毕竟叛军的兵力太多,杀都杀不完,可是随着魏虎的到来,他的一句话彻底改变了战局,让拼死作战的叛军一下子失去斗志,也失去了主心骨,人们纷纷缴械投降。
看到城外大批的贞西军涌入城内,魏虎散掉身上的灵铠,走到上官秀近前,插手施礼,一躬到地,神情激动,声音颤抖地问道:“大人可还记得小人?”
随着他散掉灵铠,上官秀也终于看清楚了他本来的面貌。他的目光落在魏虎的脸上,愣了片刻,惊讶道:“是你?”
当年上官秀还在上京的时候,顾青灵曾被一批江湖中人绑架,后来上官秀前去营救,杀了数名绑匪,最后还擒下三名绑匪,魏虎正是其中之一。
当时,上官秀非但未杀他们三人,反而还送给他们银子,让他们回往贞郡避难。他们三人对上官秀感恩戴德,承诺等风声过去之后,他们就回西京找上官秀。
但此事过去没多久,上官秀便在夺旗赛上大放异彩,先是被封爵,而后皇帝暴毙,唐凌继位,上官秀又被削爵,并被发配到贞西。
而逃回贞郡的魏虎、李柱、张文广三人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史凯文收留,出于避难的考虑,他们三人也就暂时投靠到了史凯文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