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延误之责,我想即便是肖将军也担待不起啊!”广林语气虽客气,但却是软中带硬。
肖绝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犹豫片刻,甩头说道:“既然如此,广将军随我来吧!”
“多谢肖将军!”广林含笑,拱手再施一礼。肖绝带着广林,去到后花园。在后花园的凉亭里,上官秀躺在一张躺椅上酣睡,旁边只站有吴雨霏一人。
看到肖绝把广林带过来了,吴雨霏面露不解地看向肖绝,怕打扰到上官秀休息,以眼神无声地询问他是怎么回事。肖绝无奈地耸耸肩,让广林在凉亭外稍等,他自己走进凉亭里,对吴雨霏低声说道:“广林非要见秀哥,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禀报。”说着话,肖绝走到躺椅前,弯下腰身,低声呼唤道:“秀哥?秀哥醒醒,秀哥醒醒……”
在他的连番召唤之下,上官秀幽幽转醒,他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眼肖绝,囫囵不清地问道:“阿绝,什么事啊?”
肖绝小心翼翼地说道:“秀哥,广将军求见。”
“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我现在太累了,只想睡觉。”“可是,广将军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禀报。”“什么大事?”“属下不知。”
“唉!”上官秀叹口气,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让他过来吧!”
“是!秀哥!”肖绝答应一声而后挺直腰身,向外面的广林招了招手。广林见状,快步走进凉亭,来到上官秀近前,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说道:“末将参见大人!”
上官秀躺在躺椅上没有起身,鹰目亦只是睁开一条细缝,舌头发直地问道:“广将军,你有事向我禀报?”
“正是。”“究竟什么事啊?”“大人,贞西军已大难临头了!”他这话,让半醉半醒的上官秀立刻睁开了眼睛,他不解地看着广林,疑问道:“广将军,你这是何意?”
“听说大人非但未削蒋廉、狄青二贼的一兵一卒,还打算让他俩到北丘、泰来二县去屯田?”
“是啊,又怎么了?”
“大人,蒋廉和狄青是什么人啊?那就是两个反复无常的白眼狼,今日大人不削掉此二贼的兵权,还放二贼率部去屯田,日后等二贼势力做大,必会叛离我贞西军,与我贞西军为敌啊!”广林与蒋廉、狄青的私人恩怨太深,他感觉今日自己若是不能置这两人于死地,那么日后自己必反受其害,自己想在南岭、双台二县舒舒服服的屯田,养精蓄锐,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以蒋廉和狄青的为人,一定会不断地向上官秀吹耳边风,引导上官秀来对付自己。只要蒋廉和狄青还活着,对自己而言就是最大的隐患。
听闻他的话,上官秀愣了愣,接着噗嗤一声笑了,摆手说道:“不会、不会,广将军,你多虑了,自从蒋廉和狄青率部投靠我贞西军后,一直都是安安分分,对我也是忠心耿耿,他二人,不会叛乱的。”
“大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见上官秀对蒋廉和狄青那么信任,广林更急,他搓着手说道:“当初蒋廉和狄青对史凯文也是忠心耿耿,也是以他马首是瞻,可是当史凯文有难的时候他俩又是怎么做的?事不关己,坐视不理,任由史凯文自生自灭,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大人万万不可重蹈覆辙啊!”
说话的同时,他下意识地看眼一旁的肖绝和吴雨霏,见他二人频频点头,广林立刻又接道:“我想肖将军和吴将军也应该认同我的话吧?”
肖绝清了清喉咙,正色说道:“秀哥,蒋廉和狄青的确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现在我贞西军在贞郡如日中天,他二人自然对大人忠心耿耿,只是,这两人并不足信。”
上官秀心烦意乱地敲了敲额头,陷入沉思,考虑良久,他问道:“广将军,那依你之见呢?”
广林心头一喜,他想都没想,抬起手来,做个下切的手势,说道:“当如是。”
上官秀见状,立刻摇头,说道:“蒋廉和狄青投靠有功,我又有什么理由杀他二人?把他二人无端处死,如何服众,又让其它那些投靠过来的兄弟如何看我?不行,此事万万使不得!”
“大人,祸害不除,后患无穷啊!”广林眼珠转了转,凝声说道:“再者,杀掉他二人,也无需大人亲自动手,由我来做就好。”
“你?”
“我与蒋廉、狄青的罅隙颇深,末将的长子广宗就是在与蒋廉和狄青叛军作战的时候战死的,为子报仇,天经地义,我杀了他二人,也没人能说出什么,事后,我即刻率军回双台县,之后大人再随便给我一个处罚,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从头到尾都与大人无关。”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自己即能除掉蒋廉和狄青这两个隐患,又能立刻率军回双台县,可谓是一举两得。
广林的长子广宗的确是死了,也的确是死在与蒋廉、狄青的交战之中,只不过广宗并非是战死,而是坠马而死,是在行军途中,坠下战马,挫断脖子而亡,这样的死法当然是太窝囊了,一直以来,广林都对外宣称儿子是战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