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以后身价没现在好?”金鑫不以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长放心,不会有那种事的。何况,我也未必就一定要嫁人。”
“不嫁人还能独身一辈子?多孤单。”
金鑫却摇摇头,喟然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柳仁贤却不理她的那道理,只笑道:“你也就是现在还没正经遇着心上人才说得出这话,日后若是遇见了,只怕也就不再觉得独身好了。”
金鑫怔怔地看着柳仁贤,竟说不出话来。
柳仁贤道:“行了,时候真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你叔母若是知道你深夜不归,怕是要担心了。”
金鑫嗯了声,乖巧地跟上他,却有些心不在焉了。
心上人吗?
在这古代,会有她的心上人吗?
第二天早上,早早地吃过早饭,金鑫便带着金柳氏母子坐上了马车,直奔京都大牢而去。
大牢里金鑫早就让柳仁贤帮忙打通好关系了,到了地方,子琴报了金鑫的身份,那狱卒长就忙不迭地在前面点头哈腰地引路,领着一行人直接到了金怀远的牢房。
金怀远见到妻儿来了,十分吃惊,忙从铺着草席的木板床上下来,走过去,隔着木栏问道:“你们怎么了?”
住了这么久的劳,虽然没吃什么大苦头,但是,金怀远却已经十分憔悴,本来就瘦的一个人,此时更是瘦得仿佛皮包骨似的,头发也白了好几撮,身上穿着脏污的囚服,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完全看不出昔日一个清朗文人的样子。
金柳氏看着丈夫那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心疼得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她隔着木栏紧紧地握着金怀远的脸,哽咽道:“老爷,你,你怎么被这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金怀远在这牢里待了这么久,面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是煎熬得不行,此时握着妻子的手,心头蓦地暖了起来,看着金柳氏为自己落泪,心里感动极了,脸上却很严肃,淡淡道:“哭什么?我这不过是瘦了些,还不至于被折磨的地步。你是没见过那些在大牢里接受种种酷刑的,简直要脱了皮相。比一下,你夫君我还算是好的了。”
“可是,你这,你这也太受苦了些!”
金柳氏还是心疼不已。
金怀远看着金柳氏那样,只得好声安慰了几句,好不容易,才让金柳氏缓了过来。
看金柳氏好了许多,金怀远才重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原本难过地看着父母的金宇这是抢在金柳氏之前答道:“爹,是五姐姐带我和娘来的!”
金怀远将目光移向了由始至终一直默默站在边上的金鑫。
见金怀远看着自己,金鑫乖巧地行了个屈膝礼,微低着头道:“见过叔父。”
金怀远讷讷地点了点头,眼中却还是有些疑惑。
金柳氏道:“金鑫正好要来京都办事情,这丫头贴心,知道我担心你的状况,便主动提出带我来见你了。”
“你这妇人,你来见我又能帮上什么忙?还给人五丫头添麻烦!”
金怀远有些不悦地说道。
金柳氏被责备,却也没反驳,低着头,无声地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