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寻思着,他得跟燕展昭谈谈,总不能看着他在自毁并毁人的路上一路狂奔,而作为半仆半友的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做吧?
若是谈不拢,燕展昭也不知道克制,那他无论如何也得找燕老太爷透个气才成。
这两人,一个是燕老太爷最看重的子侄,是燕家的希望,另一个是燕老太爷最疼爱的孙女,也不知道燕老太爷知道这两人之间竟然……会被气成什么样子呢。
作孽哦。夭寿哦。
“到底什么事?听涛,你一大男人,说话怎吞吞吐吐的?”
听涛垂头丧气的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知不知你们姑娘多大了。”
白脂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便懒得理他了。
听涛一个人对着晨光发起呆来。
以至于燕展昭和云朝从县衙里被人送出来时,白脂都迎了过去,他还继续着沉思者的造型。
“听涛,怎么了?”燕展昭扶了云朝上了马车,见听涛丝毫没有赶马车的自觉,还在那里拗着造型,燕展昭没好气的上前拍了他一下。
听涛差点跳了起来,一见是燕展昭,忙问:“姑娘呢?”
燕展昭没好气道:“早上车了,你这是在想什么?”
听涛真是一刻也不想拖下去了。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把燕展昭拉到一边,低声道:“十爷,有句话,我非说不可。”
“说。”
“那我就说了呀?十爷,朝姑娘,您和她……您可是长辈,已经成年了,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朝姑娘可还小呢,您这般不仅是毁了朝姑娘,也毁了您自己呀,您得三思!”
燕展昭一听,便知道自己和朝儿在车上的亲密,这家伙耳朵贼灵,定是察觉到了异样,一时也有些脸红。
他这一脸红,听涛就知道自己果然没猜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燕展昭:“十爷,您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朝姑娘想想,为五老太爷爷想不是?”
燕展昭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斥道:“乱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不许说出去,还有,以后把朝儿当成主母看!”
前面几句,让听涛甚觉安慰,心道也许真是自己想岔了?
可最后一句,差点惊的他摔了个跟头!
他觉得他整个人生观和世界观都毁了!
亲爷,这事瞒还瞒不住呢,您竟然大言不惭的让我把朝姑娘当成主母?您和她,是般配,可那是没有前途的啊!
听涛一跺脚,发狠道:“十爷,咱们两虽是主仆,却也是半友,你若不听劝,这事儿,我回去必得禀了五老太爷。哪怕您从此不认我这个仆人,我也不管你事后如何罚我,我都得这么做!”
燕展昭哭笑不得:“你还学起庙堂上言官死谏那一套了?你是混江湖的,别学那些有的没的。我和朝儿……是五叔亲口许的,你去告什么密?”
“什么?”听涛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被雷劈的狠了,感觉自己要不是出现了幻觉,就是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天,再也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了。这……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十爷……你……该不会是四老太爷和老夫人捡回来的吧?”不是燕家人这事儿才好解释!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朝儿她……总之你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难道你家十爷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等龌龊之人?真是气死我了。罚你回去后一个月不许沾荤腥,吃点素净净心!”
听涛觉得,咱两到底谁该吃点素净净心啊!
不过他家十爷好象确实算是个难得的品性高洁之人吧?莫非真是自己想错了?十爷不是捡到回来,捡回来的是朝姑娘?要不这事没法儿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