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下的喜悦没过多久就被一件大事盖过,她吃了不对的药草变得没有奶水,可是总不能让这刚出世的孩子吃野草浆果吧?
就在那时,母狼走了过来躺下,示意她用它的奶来喂哭泣的孩子,华锦将孩子
放过去,看到孩子终于吃到食物而停止哭泣,她挣扎着起身,对母狼跪下深深的磕了一个头,从出生到至今,第一次她知道什么叫做----感恩!
母狼吃下了她的胎盘和孩子的脐带,靠着这个维持了孩子的奶水,然后在子回一个月的时候它也产下了它的狼崽子,为了救她导致身体疲惫,加上许久没有吃到肉类,小狼崽身体不足,奄奄一息。
母狼不断的舔着小狼的身子,可是小狼依旧不能醒来,也是在那时,她终于撑起自己残破的身子出去为它找食物,两只兔子和一只山鸡,那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顺便拿回了一些药草,其中她挖到了一棵野人参,她如获至宝的拿回去。
那颗人参吊住了小狼的命,靠着药草维持才让它喝上了第一口奶,那时她亲眼看到母狼落泪了,谁说狼是绝情卑鄙的?大爱于天地,花草树木谁说他们无情?
子回三个月,她终于出山了,拿着自己身上最后遗留的首饰换了身干净衣服和棉布,然后让人帮忙传信去金月楼。
她永远忘不了千流看到她那时的表情,震惊的让他都落泪,可见当时她有多惨,如果他看到她的伤,或许会觉得更惨吧。
千流劝她回去,王府会调养好她的身子的!可是她不能,也不愿,她是因为自己失了防备才被人钻了空子,她怨么?她不知道,可是她受了这么多的苦,生生死死那么多次,无数次的祈求着有人能找到她,百里夙能从天而降将她带走,可是一切都是空想,一次次的祈求,一次次的绝望?
怨么?该怨谁?她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爱与恨似乎都变得没那么重要,至少那时她不想再回到百里夙身边,哪怕知道他也很痛心。
她自己心中难受,但是她不能让孩子跟自己受委屈,所以她将孩子交给了千流,让他吃一点送回京城,而她则带着母狼和狼崽子走了,没过半月,母狼死了,是狼的病,那时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医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死在她的面前,无能为力,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无能!
那是一段辛酸悲痛的过往,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忘记,一直记在心里,每每夜晚梦回,她还能梦到母狼的模样。
这些过往装了她一生最大的悲伤绝望,也装了她一生最大的爱和感恩,她不会忘记,这个伤疤,她永远留着!
“子回!”华锦抱紧狼王的头,她爱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因为爱,她不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他还没出生就受尽了一切的苦,他值得享受这世间最大的福祉,她的孩子,就该尊贵无双。
狼王感觉到她身上的悲伤,伸出舌头舔舔她的脸颊,华锦亲亲它的脸,敛下眸中的伤悲:“谢谢你!”
华锦夜晚带着狼王出去,去了当今的户部尚书的府邸,不为其它,只因这位户部尚书的名字叫做----蓝胤!
华锦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带着狼王偷偷的潜进去,她如今的身手这天下怕没几人能发现她,而狼王本就是动物,动作自然敏捷,不会被人发现。
卧室没有人,华锦便去书房,偌大的书房灯火通明,华锦小心的凑过去,却突然听到有人摔杯子,从窗户的缝隙里看进去,一眼就认出那一脸怒容的人是蓝胤,不过这蓝胤向来稳重温雅,她还是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风寒、风寒、风寒,一群太医整治,最后怎么只有风寒?既然是风寒,为何连区区的风寒都医治不好,这般无能,留着何用?”
地面上两个太医瑟瑟发抖,可是被骂却一个字都不敢吭声,要知道这确实是他们的无能。
蓝胤看着他们那个样子火气更重:“滚!都给我滚!”
两个太医连滚带爬的离开,蓝胤发完怒之后无力的坐下:“皇上啊皇上,微臣该怎么办啊?”
突然感觉到有人进来,蓝胤猛然抬头:“谁?”
看到一身黑衣的华锦和她身旁健硕的狼王,蓝胤眼眸一缩:“你们是什么人?”
华锦伸手扯下面纱:“别来无恙?”
蓝胤震惊的起身:“王妃!”
华锦走上前:“如今我可不是王妃,我叫华锦!”
一封信上压着一块令牌递过去:“奉东越摄政王赵赫之命前来医治一位病人,蓝大人可以带路么?”
蓝胤惊喜无比,如果对方是别人他怕是还会犹豫,可是如果是萧锦华,他根本都想不到其它,如果百里琅见到她,恐
怕不用药都能好起来!
蓝胤几乎是风风火火的就带着华锦出门了,马车一路往宫里去,在宫门下车的时候华锦说了句:“我不想他知道我的身份,希望蓝大人保密!”
蓝胤表情微收:“为何?”
华锦敛眸:“一句话说不清楚,日后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不过现在还不是让他知道的时候,另外......帮我安排一个身份,我要去参加淳王府的宴会!”
蓝胤何等聪慧之人,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华锦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多言。
“狼!狼啊!”有侍卫看到狼王跃下来,立刻大惊失色,蓝胤冷夏脸低喝:“有何大惊小怪?”
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华锦和她的狼去了帝寝殿,所有侍候皇上的人都知道蓝大人是他的心腹,而且皇上明确吩咐过,蓝大人进入帝寝殿无需通报。
“是狼......狼!”不少人都吓得不轻,不过蓝胤一个冷冷的目光扫过去,她们缩了下脖子,怕怕的不敢多言,要知道最近蓝大人为了皇上的病不知道发了多少次脾气,他们可不敢惹蓝大人不快。
蓝胤抬手:“你们所有人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
等到所有人退去,蓝胤才掀开前面的帐子:“皇上?”
“咳咳咳咳!蓝胤你这么晚怎么来了?”百里琅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蓝胤看了华锦一眼:“启禀皇上!微臣托人从东越为您寻了一位大夫,特意带来为您诊治!”
“不用了!”百里琅虚弱道,不过说完又开始猛烈的咳了起来:“朕没事!”
蓝胤无奈的看向华锦,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华锦顿了顿步子,到底是迈步进去了,当她看到床上咳得费力的百里琅,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这个脸色惨白,瘦得只剩皮包骨的人当真是那个玉树临风的百里琅么?
蓝胤看着她震惊的脸微微一叹:“皇上已经病了一年,以前所有大夫都以为是风寒,可是没想到这病越来越严重,皇上一直坚持上朝,可是一个月前突然倒下,已经到极限了,朝堂上宣称皇上只是染了风寒,可是再这样下去就瞒不住了!”
百里琅疲惫的双眸看着华锦:“她就是那个大夫?”
蓝胤点点头:“皇上别看她很年轻,医术很厉害,且让她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