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从安东尼的魔法屋前走过的行人,常常会看到那个叫做黛比的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店前的台阶上,十五岁的少女,身形很娇,怀里还抱着一把百斤重的巨剑,这样一对比,那个的身影仿佛更加的形单影只楚楚可怜了。
她常常会发呆,那张稚气未消的脸上偶尔会露出几分委屈的表情,眼睛定定的看着大街的另一边,仿佛想要看到某个身影突然从那里冒出来一般。
“锤头还没有回来呢?真是可怜,你看黛比这段时间不知道瘦了多少,我看着都心疼,那个锤头怎么走就走了呢?”两个路过的大婶远远的看着黛比的身影,低声讨论着,声音中满是对突然离去的锤头的抱怨。
“什么走就走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另外一个大婶拉了拉那位大婶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叫我,锤头肯定是被人抓走了,那孩子性格多么实诚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魔法师看中他收他当徒弟,这靠谱吗?这摆明了是布斯卡那个老狐狸搞的鬼。”
“你的也是,最近听布斯卡的魔法商店每天都有大量的魔法卷轴出售,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另外的大婶心里其实也很明白,“可怜的黛比,她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从锤头失踪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吧?”
“正好三个月……唉,布斯卡心狠手辣,就算真的绑走了锤头,黛比一个姑娘还能怎么样?城主府那边肯定不会管这种闲事的,这样等上一段时间,也许就会恢复了,也不准布斯卡会把锤头给放开呢。”
到这里,两个大婶又同时叹了口气,她们都明白,如果锤头真的是被布斯卡给抓走了,那他大约是没有再回来的机会了,两人唉声叹气的逐渐走远。
黛比怀里抱着巨剑,继续呆呆的出神。
片刻后从她怀里摸出了一张纸,那是一张羊皮纸,因为过了许久的原因,这张纸上面布满了褶皱,但却保存的很完好,正是当初叶垂通过布斯卡交给黛比的,当然,这信是突然出现在魔法屋的柜台上的,黛比并不知道这封信是布斯卡送来的,但信上面的字迹她很熟悉,信上的那段话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从第一次看到是的恼怒,然后疑惑,接着担忧,慢慢的变成了唯一的希望,她内心深处也许并不相信这信上的信息是真的,自己家的锤头那么笨,怎么能被什么超级魔法师看重?还保卫什么世界和平,就他那德行不需要人保卫就万幸了还保卫世界和平……可这个时候她又能怎么办?
她只能寄希望于这封信了。
“锤头,你到底在那里啊,你快回来好不好?”
……
叶垂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一天临近中午的时刻,布斯卡跟儿子凯瑞架着马车出了城,一路来到了斯坦城四郊的因塔山。
因塔山是一个山头,那些拥有惊人破坏力的魔兽不会在这里出没,最多就是一些野蛮的野兽会在山中栖息,不过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即便是熊、野猪这类的野兽,对剑士来也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所以总起来因塔山是一座很安全的山包。
早些年的时候布斯卡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猎物收购生意,所以在因塔山上他拥有一座用作仓库的隐秘住所。
这段时间叶垂曾经猜测自己到底被布斯卡关押在那里,从那间仓库只容得下一个拳头大的通风孔中,他偶尔可以听到一些鸟鸣声,还看到过从里面飘落下来的树叶,所以他猜测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个种满了树木的庄园,但他却没想到这里其实是在山上。
马车在因塔山山脚初的一片密林停下,布斯卡从车上跳下来,警惕的左右打量了几眼,确认没人后这才有些困难的走进那片密林。
凯瑞紧跟着从车上跳下来,将马车的缰绳绑在一棵大树上,紧跟在了父亲的身后。
与三个月前相比,现在的凯瑞样子要落魄了不少,被叶垂用魔法卷轴虐出来的伤已经痊愈,就算是脸上和身上被火烧的痕迹也在那位著名的光明魔法师的治疗下完全复原,可是他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精气神了,因为使用战神守护的原因,他的剑士境界从四阶跌落三阶,并再无重新恢复的可能。
更要命的是他被一个二阶魔法师虐了一顿的事情流传出去,让他几乎成为了斯坦城的一个笑话,原本大有前途的城主府护卫自然被罢免,他身上依然还穿着城主府护卫派发的盔甲,只是破损的严重,早已经不负先前的光鲜。
原本视他为骄傲的父亲,也总是动不动就对他撒气臭骂,让他好不苦闷。
想到那个可恶而狡猾的魔法师现在就被囚禁在这里,每次跟父亲前来这里的时候,他心中总会有种难以忍受的怒火,紧紧的握着腰间的长剑剑柄,想要狠狠的教训叶垂一顿。